聽見這句話的後半段,這些人也知道現在不是開懷暢飲,酒杯裏處關係的時候。俞知府喝得臉紅脖子粗,他站起來拉住楊越說:“將軍所言極是,大家時間都緊迫,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不過嘛,禮數還是要盡到,我等備了些薄禮,還望楊將軍笑納。”
說完他拍拍手,一行仆人走進來拖著沉重的箱子,打開一看。金銀滿目,還有各種稀罕的的字畫、玉石。緊跟在他們的後麵的還有個十七八歲的女子,抱著古箏,埋著頭跟在隊伍的最後麵,一眼看去,國色天香。
從北伐出征之時到現在曆時已經半年了,楊越還真沒有時間接觸過女人,看著那她們兩個他忍不住失了神。俞知府瞧見楊越直勾勾的眼神,心中竊喜,笑道:“這兩個女子是我府上從街上買來的丫鬟,好生養活,從小讓她們練習琴棋書畫,一直養到現在,頗有姿色,而且從未行房事,可謂是黃花大閨女,今日特獻給楊將軍。”
俞知府壓軸的這一下的確是下了血本了,這些女子本事準備作為禮物討好上官的,現在卻被用作討好自己的敵人。
楊越回過神來,他眼睛的餘光瞧見了周博文忍住笑,感覺到尷尬失態後,他隻有咳嗽兩聲:“諸位的心意在下受領了,今日便散了吧,祝諸位一帆風順。”
俞知府也帶著眾權貴說道:“也祝大人所向披靡,驅逐韃靼!”
人們陸陸續續的離場,他們有的人要遠走他鄉,有的人決定留在許州,守住自己的家業。但是有一點是絕對的,他們不會想和著許州的太平軍有任何交集了,畢竟現在河南還是清朝的,這許州城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易主了,他們隻想做牆頭草,隨勢而動,而不是把身家性命都壓在這支孤軍身上。
俞知府匆匆回到自己的府中,家中的東西早在昨夜就已經打整好了,大大小小的東西,加上他的十幾房妻妾,直接裝了十幾輛馬車。這樣的一支滿是財寶女人的車隊,沒有兩百人以上的護衛隊,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道出城,無疑是九死一生。
俞知府信得過的武力,隻有自己富商的一百來個家丁。要是遇上些小隊流寇沒問題,但要是遇上亂軍和大股山賊,隻有四散逃命的份。為此,早有預謀的他在昨天鮑予官走後,就已經吩咐人去招募百姓,可是這許州城裏,有家室的男人都不願冒險去掙那個錢。願意去掙的,也都是些皮包骨頭的難民,府上挑來選去,加上家仆,也隻有一百五十多個護衛。
正在俞知府猶豫著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拉點人做自己的保命力量的時候,仆人報告說鮑予官求見。俞知府聞言納悶,這鮑予官現在明知道他馬上就要走了,還來見自己做什麼,莫非是想討兩個辛苦錢。俞知府心中盤算著,鮑予官看起來和那太平軍將軍挺投機的,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他懷著這樣的心情走出去,迎麵就看見了等在大門口的鮑予官,他親切的問道:“予官,老夫正忙著收拾東西,有什麼失禮數的地方還請見諒啊。”
鮑予官笑道:“俞知府說得什麼話,鮑家一直承蒙你照顧,再次危難之時但讓要助知府大人一把。”
“那便好。”
“如今城外流寇亂軍橫行,小生聽說知府大人正在發愁護衛隊的事情,所以特來助一臂之力呀。”鮑予官說道。
俞知府狂喜:“真的?”他沒想到鮑予官還能第二次給自己驚喜,讓他的心裏真的湧現出一絲感動的心情。
鮑予官見他的表情,微微一笑說:“在下常年奔波,府中鏢師數百,各個能舞槍弄棒,我派一百名鏢師護送俞大人,定可保這路上萬無一失。”
“予官!多謝了!”俞知府這句話發自真心,他看了一眼他:“予官你不準備出城走嗎?”
鮑予官點頭:“家業在這許州城中,就算走又能走到哪裏去,萬一丟了家業,在下可無顏見列祖列宗。”
然後,他笑著擺了一下手,身後一百名虎背熊腰的鏢師從他背後走出來。看著他們如此強壯,俞知府心裏感到開心的同時也感覺到安全感。
“人已經有了,大人就快出城吧,遲則生變。”鮑予官說。
“好。”俞知府也不想在這許州多逗留了,笑了笑便興高采烈地領著人走進去了。
看著俞知府遠去那肥胖的身影,鮑予官的臉色慢慢垮下來,他看著這俞府,嘴角掛上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