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細五在無處不在的蛇形拳的包圍之下,危險的招式,貼著他的身體而來。在看似每一招都會擊中他的身體的時候,偏偏他能巧妙地躲閃過去。
為什麼會這樣?謝細五覺得有些奇妙,情緒也變得好了很多。心裏的害怕和擔憂減輕了。動作變得很流暢,很自如起來。進和退,躲和閃,都不再害怕了。他覺得自己像和杜景柱在跳著蹦恰恰的舞。舞步、節奏、身形都配合得緊湊。
場麵激烈,危險叢叢,但應付起來非常從容輕鬆。謝細五細小的嘴裏,甚至還輕鬆地哼起了輕浮的小曲子。
對麵的杜景柱不這樣,他覺得身體很沉重,每一次出拳後的落空,都增加著心裏的惱怒。惱怒堆積著,像一個火球在胸口裏燃燒。越是這樣,出拳的力度越難以找到準頭。他呼呼喘著氣,拚命想要增加出拳的速度和力度。心裏著急,手上的出拳就越是不如意。
出拳的速度下降了,力度也變得軟綿綿的,像吹著楊柳的綿風。謝細五身體晃動著,自如極了,他的臉上有了笑容。他像隨風擺動的麥浪,笑靨如陽光一樣金黃。
“唉,唉,”杜景柱終於停住了自己的出拳。往常跟人對戰一天一夜都不會喊累,今天是怎麼啦?杜景柱的雙手壓在膝蓋上,嘴裏吐出長長的毫無規則的氣。過了好一會,他仰起頭,眼睛裏白仁比黑仁多,“你這個強盜,土匪,賊娃子,下流胚,不要臉的,快還我的蛇血。”
“別罵啦!”謝細五心情很輕鬆,他往前靠近一些,為了更清晰地看清杜景柱的白眼仁,“省一點力氣,多喘上一點氣,難道不好嗎?”
“好你二姨的三舅媽的大腿。”杜景柱已經很惱怒了,狠狠地從嘴裏吐出一口痰來。可能是上火的原因,在痰裏有幾絲血。
“哇呀!咳血呢?”謝細五很誇張地尖叫起來。經過剛才的一番戰鬥,他已經感覺出來,蛇血在自己身上循環運轉,逐漸融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蛇血正在慢慢轉化成他身上的武力。這種武力有多強大,雖然還不能準確量化,至少可以明確一點,對麵這個人暫時奈他不何了。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咳血就預示著病入膏肓了。你知道林妹妹嗎?咳血沒幾天就死了。”謝細五的話語越發的尖酸刻薄起來。
杜景柱的眼裏冒出了火,他的痛恨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那些燥熱的火,在杜景柱的身體裏產生著強烈的破壞作用。練武的人,最忌諱心浮氣躁,像他這樣暗中的暴怒,就像瓷器店裏衝進去了一頭鬥牛,其破壞作用是很明顯的。
“還想打嗎?”謝細五有些得意,他挺起圓圓的胸口,高視闊步地踱了兩下,眼神有些藐視,幾乎要將杜景柱在眼縫中夾死。
杜景柱練了幾十年的武,在這世上也經曆過無數對決,有成功,也有失敗。即使是失敗了,他也機智地逃脫出來,幸運地沒有成為別人嘴裏的肉。他一生的目標,就是不斷增強自己的武力,從而實現吃別人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