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吸什麼血?如果是豬血、雞血、鴨血,都好辦。偏偏練這種功的人,對人血特別嗜好。隻有人血最純淨,營養最豐富。對他們的吸血功的幫助也最大。
為了確保及時吸到血,胡珠胡圖隨身準備了一個軟牛皮袋子。當遇到“獵物”,吸不完的血,他們就用袋子裝起來,帶在身上。
當他需要吸的時候,拿出來吸就是了,不需要瘋了似的到處找人比試,然後殺人吸血。儲存也會有一個問題,就是血放久了就會變涼,變得難喝,容易拉肚子。他們就把袋子放在貼身的肚腹處,靠丹田之氣,維持著鮮血的溫度。
店堂裏的聲音沒有因為胡珠的奇言怪語而吸引過來。該噪雜的依然噪雜,該喧囂的還是在喧囂。胡珠喊完,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眼睛牢牢看著七虎。
“姐姐的話聽見沒有?”
七虎點著頭,把更多的米飯塞進嘴裏去。七虎趁勢吞了幾口。“吃飯不吃菜怎麼行?”金巧兒從盤子裏夾了一些魚香肉絲放在七虎的碗裏,那些炒肉絲的豆瓣醬沾在七虎的嘴邊,黏黏的有些難受。
花哥從那隻裝血的碗裏飛起來。它太貪了,血把她的肚子撐得很大。它的樣子像喝醉了酒,飛的動作也很遲緩。
“哎呦,姐姐的話都敢不聽?”在七虎身側,一下子挺起一個黑塔似的身子。
那個方向正好有一扇窗戶,黑塔一般的身子將光線擋了很大一片,七虎轉頭去看,覺得天一下子變得窒息了很多。
這個人足足高出七虎兩個頭。七虎看的時候,需要仰頭才能看見那張往下垮的臉。七虎站起來,身子緩慢地往後退移,他很自然地將金巧兒擋在身後了。
“我……”七虎想編個理由。
腦子還在旋轉,對麵的胖子就伸出大象一般的雙手,要來抓七虎。那雙手伸出來時,手上的肉直往下墜,就像懸掛在晾衣架上的襪子,隨風輕擺。手動,巨大的身子也在動。動起來,就像一個冰激淩在高溫下緩慢地融化。
這人幾乎沒有穿什麼東西。有一塊白毛巾捆在腰上,頭上的頭發有些黃穰穰的,捆成一個小鬏,像蛋糕上麵的一顆花生。
其餘的地方就是白,像融化的豬油一般白。那些乳白往下一層一層往下流淌,從上到下,堆壘出來的皺褶,顯得整個身體表麵凹凸不平,醜陋難看。
這種隨著重力往下的堆壘,擋住別的部位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把眼睛、嘴和鼻孔擋住了,就會影響身體的正常運轉。在這些部位,他用幾個夾子,把那些流淌而下的皮肉夾在一起,為眼睛、嘴巴和鼻孔留下了空間。
七虎讀小學的時候,看過一個日本的電影,裏麵就有這樣的人,在日本稱為“相撲”運動員,就是靠一身的肥肉吸引人們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