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東北,東城空氣悶熱的讓人心焦,擁擠的街道把這悶熱的空氣攏成一個大火爐。
早上五點左右,火車站附近的貨站門前的快餐攤子前,一個月之前剛從部隊複員來的葉北,此刻嘴上叼著半隻熄滅的中南海,雙手飛快的挑揀著自己麵前的大餐盤。早餐攤,這是葉北一個月之前找來的工作。
葉北的麵色還是一如以往的蒼白,大概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材健碩、腰杆筆直,上身穿著印有萬鑫的黑色快餐服,一個墨綠色的長褲滿是油漬,一個多月有沒有理過的平頭胡亂的貼在腦袋上,離近一聞一股子油煙味兒撲麵而來。
擺放好早上需要的餐盤之後,葉北拿著火機點燃了自己嘴上的半隻中南海,煙屁(過濾嘴)長時間與口水接觸早已經變的軟踏踏的,抽起來別樣滋味但有些費力。
“呼”
吐出最後一個煙圈的葉北,雙手張開用力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同時左手中指和大拇指夾住僅剩下煙嘴兒的煙頭用力彈飛。
“艸!咋的,我的北哥,一大早上就練起武來了”早餐攤的老板也是廚師的於飛放下自己手裏拎著的兩個不鏽鋼餐桶,看見葉北彈飛煙頭的樣子之後,就笑嗬嗬的上來搭話。
這個於飛也是二十左右出頭,人長得濃眉大眼,一雙招風耳十分的喜人,五官分配合理,打近了一看也是一個精神的小夥兒。這個小攤兒就是於飛和弟弟倆張羅起來的,到了夏天生意忙起來了,兩人有些忙不過來,所以就招了葉北來幫忙。供吃供住沒有工資。
“滾犢子,我要是真特麼會武功,第一個我就練廢了你,就照著東方不敗那樣的收拾!”葉北稍愣了一下之後,出言笑罵到。
葉北剛到東城不久。這於飛是在他最無依無靠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人,所以葉北對於飛打心眼兒裏很是感激,兩人沒事聊聊天,喝喝酒,也算是哥們兒朋友。
“行,小飛哥在這裏先謝謝你北哥的不殺之恩”於飛粗鄙的掏了掏自己的褲襠,然後隨手從自己拿來的餐桶裏掏出來兩個茶葉蛋,丟給葉北一個,然後自己一口吞了一個。
“麻痹的,我就說天天晚上不能總往小紅那兒跑,這特麼的光花錢不說,這怎麼最近你飛哥腰還疼上了呢?”於飛語氣之中帶著不解,一雙大眼飄忽著問道。
“恩,今天你再去的時候,你就跟小紅聊聊天,光扯扯犢子,明天就不疼了!”葉北麻利的把座椅放完,無語的回到。
“哎我艸,北哥,你對這男女之間超越友誼的事兒這麼有研究呢嗎!?快給我講講這是為啥啊?”於飛雙眼帶著求知的小星星,扒著手焦急的問道。
“為啥!大哥你特麼的打炮兒都比吃飯準時,一年365天天都不遲到,風雨不誤。你要學習有這個毅力,公務員都是你的,艸”葉北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都不想的就回到。
“哎!我要是說我跟小紅就是沒事嘮嘮嗑,你能信嗎?”也許是被葉北一語道出了自己的小秘密,於飛尋思了一下十分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艸!”葉北驚愕。
什麼都不服的葉北,這一刻敗服了!
“北!你先收拾著,我把我哥接來,他自己一個人在家我有點不放心”於飛隨手抓起一塊抹布擦了擦手,隨後也不等葉北回話扭頭就向來時的方向快步走回去。
葉北把於飛遞來的茶葉蛋細嚼慢咽的吃完,隨後把切割開三分之一的汽油桶做成的爐子填滿煤球之後點燃,坐上茶葉蛋桶之後加熱,同時等待著開張,說是開張,其實這個攤子主要就是為了火車站貨站一幫力工準備的,這種力工在東北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出大力的!”
······
而就在此時,火車站對麵的麻將館裏走出來三個中年男子。這三個中年人手一個男士手包,或拎著或夾著,衣著大方得體,腳上的皮鞋泛著高檔鞋油的光亮。走出麻將館的門口沒幾步就杵著不動位置的閑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