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紅萍又一次慘遭家庭暴力,這次是她第幾回遭到丈夫馮誌剛的毒打,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此次在她的身體和心靈上所受到的嚴重傷害,以及在她的心裏埋下的深深憎恨是永遠也忘不掉。
事情的起因說起來也太微不足道了。可就是這個微不足道,再加上前麵發生的一件小事,而成為她遭受傷害的導火線。下午三點半,高紅萍下了早班,打掃完機床、洗淨手臉之後,就到更衣室裏除去沾滿了油汙的工作衣褲和鞋子,換上白色襯衫和一條粉紅色的長裙,套上一雙黑色的半高跟皮鞋,然後走出車間門,推上自行車步行至廠大門外後,就跨上車子,心情十分輕鬆地往家中騎去。大約半小時光景,離家還不足十分鍾路的時候,“高紅萍、高紅萍”。一個男高音發出的呼叫之聲溉入了她的耳洞。她順著聲音望去,隻見馬路牙邊站著一個相貌堂堂,身材高大的男子,滿臉堆笑地在向她招手。高紅萍頓覺此人似曾相識,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那兒見過。於是他緊蹬幾步到了那人的跟前,跨下車,站在路邊,望著他疑惑地問道:“你是在叫我嗎?”
“是啊,可不就是在叫你,這方園一百米以內難道還有第二個高紅萍嗎?”
“是的,我是高紅萍,可你是誰呀?”
“啊!你不認識我哪,真是貴人多忘事。”
“你……,你……,好像很麵熟,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你了。”
“再看看,仔細瞧瞧,想想我是誰。”
高紅萍出神地望了他好一會兒後,很是無奈地擺擺頭說:“對不起,想不起來,你到底是那一位。”
“哎,不折磨你了,我是你中學的同班同學劉永濱呀。”
“啊,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劉永濱,不錯是劉永濱。可是你在學校的時候沒這麼高呀,長的瘦瘦小小的,活象是個小猴子,一看到你就會感覺到人類的進化一定是那裏岀了問題,或是猴類管理不嚴,讓你跑出來了。”
“啊,你太損、太損了,簡直就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快別提這個詞了,我那時的外號就叫猴子。全班同學幾乎沒人叫我的大名,開口閉囗地都是叫猴子,弄的我好沒麵子地,害的我背著這個包衭很多年,一直到十八九歲時我才竄個子,最後長成了現在這樣。”
“哦,到那麼大還長個子呀,難怪我沒認岀你來呢,我明白了,當年的小猴子成精了,變成了現在的大猩猩了是嗎?”
“怎麼,就不興我後長,沒聽說過‘男長三十慢悠悠,女長二十就回頭’嗎。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尖刻,說話還那麼損,不過你好像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光彩奪目,勾人魂魄,這是在城鄉集合部,假如是在鬧市區,恐怕會引起交通阻塞了。”
“哈哈,有你這麼誇人的嗎,就我這個樣還交通阻塞哪,那每天要阻多少次,還讓不讓人活哪?我變了,老了,兒子都十二歲了,臉上的皺紋就像一條條小河溝似的一道又一道。”
“那裏,那裏,你那來的皺紋呀!你的臉就象這條路一樣平坦、整潔。你還是當年的校花,讓我想入非非地大美女。”
“你怎麼這樣說,我們初中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想想都已經快二十年了吧?何來的想入非非呢?”
“你忘哪,我在當兵的第三年給你寫過兩封求愛信呀,難道你沒收到嗎?總不會石沉大海了吧?”
“收到了,可那時侯我都已經結過婚了呀,你早幹嘛去哪?盡放些馬後炮,而且還都是沒有炸藥的啞炮,現在提這個事,不是很沒趣嗎?”
“哎!年輕時我們不懂愛情,盡管我那些時候頭腦中整天都是你的影子,可我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向你表白,直到當兵的第三年,我才鼓起勇氣給你去信,可是……哎!!”劉永濱無限感慨地說出了這段話。
“虧你還是個當兵的,放炮都不會掌握時機,若是讓你去上前線可就完了,仗都打完了你才把炮架好,那豈不是盡等著吃肯敗仗嗎。”高紅萍說著說放肆地大笑。
劉永濱被她這麼一感染,也會心地笑的哢哢響。
無巧不成書,就在此時,馮民剛不知從那個方向突然地冒了出來,站在了他們二人的跟前,表情極不自然地看看自己的老婆,又望望這個陌生的男人。他張了張嘴似想說什麼,但又沒有開口。
高紅萍發現了他,趕忙伸出了手臂,態度異常尷尬地介紹說:“誌剛,這位是我的中學同學劉永濱,我們有近二十年未見了,今天碰巧在這裏不期而遇。”說完她又轉向劉永濱說道:“這位是我的愛人馮誌剛。”
“哦,馮兄你好,我和你愛人自從學校畢業後就沒有見到過了,今天在這裏偶然相遇,想起了同學時代很多有趣的事就多聊了幾句。”說完伸出右手做出了很友好的姿態。
“哦,是嗎?老同學相遇真是千載難逢的喜事,沒關係,你們接著聊,接著聊,我不打擾你們。”說完他遞上左手握了一下劉永濱的手。然後轉身便走。剛走兩步他又回頭對高紅萍說道:“紅萍,我晚上有事,就不回來吃晚飯了。”
“哦,你可不要再喝酒了。”
“知道,知道。”
馮誌剛走後,高紅萍又和劉永濱閑聊了幾句後就告辭回家了。晚上,客廳裏,高紅萍將弄好的飯菜擺放在桌上,與老婆婆和兒子一起吃罷了飯後,又和兒子玩了一會兒。那祖孫二人就到他們兩個住的房間一個看電視,一個寫作業去了。
高紅萍獨自一個人收拾完碗筷,就走到自己的房間裏,閑來無事地打開電視機邊看邊等著丈夫的歸來,時間跳過了幾個小時之後,馮誌剛還沒有回來,而高紅萍似有點困倦了,她便起身準備到廚房洗瀨後就寢,可當她剛剛站起,十時二十分左右,人回來了,但是卻帶著一身的酒氣,搖搖擺擺地推開了房門,並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望著高紅萍一言不發。高紅萍見狀,也是氣不過地問道:“你怎麼又喝那麼多酒呀?不是答應我不喝酒的嗎,你說話不算數,還有沒有涵養。”
“就許你找情人,不許我喝酒呀!”
“你胡說八道什麼?那裏來的情人?”
“白天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我不是給你介紹哪,那是我二十年未見過麵的中學同學劉永濱呀。”
“哼!二十年未見,你蒙誰呀,看你們兩人那個親熱勁,那象是二十年未見過的同學,分明是幾天未見的情人吧。還有你和你那個該死的師兄不規不矩的,怕是想舊情複燃吧。”
“你信口雌黃,無中生有。那有你這樣的男人,自己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我啥時不規不矩哪,你少給我栽贓。”
“你還抵賴,給我帶了綠帽子,還說我無中生有。”
“什麼綠帽子,我光明正大,行的正,坐的直,你自己無理取鬧,借酒發瘋,自己拾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扣,還在這裏汙蔑我,簡直不可理喻。”
“看來我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馬三爺有幾隻眼睛,還不可理喻,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理喻。”說完他高舉雙手,順勢而下,對高紅萍的臉上左右開功地甩出了兩記重重的耳光。
高紅萍被打的眼冒出金星,暈頭轉向地差一點摔倒在地。她勉強支起身體,含著熱淚,直勾勾地盯著他,怒不可遏地衝他吼道:“你無事生非,不由分辯又來打我,我和你拚了,”說到做到,她瘋也似地一頭撞上他的前胸,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和他撕扯起來。
馮誌剛緊緊地抓住高紅萍的雙臂是左擺右揺。可憐的高紅萍怎敵得過人高馬大、滿身橫肉,且有著巨大力氣,如野獸般地丈夫。隻兩下子高紅萍就被那野獸狠狠地甩倒在地板上。
高紅萍躺在地上還沒有來急爬起,野獸就借著酒勁,叉開雙腿一下子騎在了她的身上,獸性大發,揮起大而有力的雙拳,輪翻而下,在她的腦後、肩膀和後臂上一頓亂捶。
慘兮兮、苦透透的高紅萍躺在地上,委屈和憎恨使她痛不欲生。她緊閉雙眼,張大嘴巴,此時的她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了,隻是一個勁地喘著粗氣。可就是這樣她還是頑強地一不喊叫、二不求饒。不喊叫是她怕喊叫聲驚醒了那屋的兒子和老太太,她不願意讓他們看到如此慘景,不想給兒子幼小的心靈留下創傷;不求饒是她清楚地知道,這個野獸若酒喝多了打起人來是不依不饒,被打者越是求饒他越是打的凶、打的久。
稍許,野獸站起身,脫下長褲,抽出皮帶,又從床底下拿出不知什麼時候放在那兒的一根麻繩,動作利索地將高紅萍的雙臂扭到身後,象捆豬蹄似的將她的雙手捆在了一起,然後他獸性不減地舉起皮帶,如雨點般地朝她的身體上猛抽,一邊抽一邊嘴裏還狠狠地說:“我讓你找情人,我讓你給我戴綠帽子。”
長裙被打壞了,她露出了潔白地雙腿;上衣被抽開了,她顯出了光滑的玉臂。一會兒潔白不再潔白;光滑也不再光滑了。一塊塊紅印、一條條血絲明顯地爬上了她身體。酷刑之下,可歎、可憐、可悲的一個雖已不是花蓉月貌、嫵媚動人的絕色佳人,但也麵如桃花,形如細柳的美麗少婦,深深地落入野獸的魔爪,被摧殘的遍體鱗傷。不知過了多久,野獸是打累了,還是酒性使然,他停下了手,站直了身,踉蹌著倒跟幾步,靠到床邊,仰麵倒在了床上呼呼地睡著了。
高紅萍艱難地翻過身軀,含著熱淚,咬緊牙關,忍著巨痛,一點、一點地挪動著身體,慢慢地、慢慢地靠在了衣櫃上。她睜開眼,望著那頭象沒事人一樣鼾睡的野獸,她的眼睛裏嗖嗖地射出了萬道凶光,恨不得一剪刀刺穿他的胸膛,隻可惜她的雙手還被捆綁著,既使雙手沒有被綁,恐怕給她一把剪刀,她也沒力氣殺死他了。她想自殺,一頭撞上牆壁,結束著痛苦的人生,無奈她連做這個動作的勁也失去了。她恨!她恨自己當初為什麼心太軟,最終忍不住答應了這頭野獸多次死皮賴臉地追求和脅迫,從而投入了他的懷抱,做了他的妻子;她悔!她悔不該在她前幾次慘遭他的毒打之後,他千般謙、萬般求地請她原諒,她都沒堅持立場,最終諒解了他,沒有和他分手。她思來想去,後悔莫及,不盡自問:“我有什麼錯?我為何這麼悲?我錯就錯在我沒有任何過錯;我悲就悲在我不知悲從何來。野獸你為什麼這麼惡毒?對我下此狠手,我那一點對不起你,要被你這麼凶狠地折磨?”窗外的月光忽閃忽閃地照著大地,就好像月宮娘娘也是可憐她,而為她痛惜;夜裏的涼風一陣一陣地拍打著房門,就如是風神公主也在同情她,而給她撫慰。單衣薄衫,又被打破了難以遮體的高紅萍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感到又痛又冷。她的肌膚在流血,她的身體在打顫,她背上和腿上的血痕仍沒有完全凝固,那巨痛仍然絲絲地刺激著她,而她心上的恨更使她氣衝雲宵。她就這樣痛苦不堪地靠在那裏等著天明。
太陽悄悄地爬上了山坡,烏雲漸漸地消去了綜影。那頭令人發指的野獸也不知覺地醒了,酒勁自然隨之過去。他習慣地摸摸身旁,感覺到沒有妻子的身體。於是他揉揉眼,翻身坐起,猛然間發現仍貼著衣櫃的高紅萍彎卷著身軀,緊閉雙目一動不動地靠在那裏,身上和腿上全是血印。他驚呆了,這是怎麼哪?怎麼會這麼慘呢?他環視四周,看到房門關的好好的,屋內隻有他和她兩人。難道是我,是我昨夜酒後失態對她使用了家庭暴力?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他醒悟到自己發酒瘋了,意識到又一次對她犯下了滔下大罪。恢複了人的意識的野獸慌了手腳,他趕快過去解開高紅萍背後的繩鎖,雙腿一跪,聲音有些顫顫抖抖地說道:“紅萍,紅萍,我昨夜喝多了又打你了吧?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酒精作怪。我錯了,我有罪,我罪責難逃,罪該萬死,請你原諒我,我不是人,是畜生,你千萬千萬別記我的仇,原諒我、原諒我好嗎?”
高紅萍根本就不理會他的道歉,隻是從牙縫裏輕輕地擠出了一句話:“我痛、我冷,我四肢麻木,請求你把我抱到床上。”
“好好,我抱你上床,你蓋上被子休息休息。他邊說邊彎腰將高紅萍抱上了床。”
平躺在床上的高紅萍蓋上了被子,這才感到稍微緩合了些。
馮誌剛又跪在床邊地上道歉說:“紅萍,實在對不起,我糊塗,我昏了頭,我不該喝那麼多酒,昨晚為什麼會打你,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總之我渾蛋透頂。請你務必看在我們多年的夫妻情份上;看在我們共同的兒子麵上;看在我是在頭腦不清醒的狀況下對你采取的暴力,最後一次原諒我好嗎?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高紅萍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她雙目緊閉,疼痛和傷心使她眉頭緊鎖,馮誌剛說了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先讓我看看你究竟傷的有多重,我帶你到醫院瞧瞧好嗎?”說著馮誌剛就伸出手掀高紅萍的被子。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行行,我走,我走,你歇著、歇著,中午我做好了飯菜給你送來。”說完他知趣地退出了房間。
早晨,馮誌剛的母親和兒子詢問高紅萍為啥不起來吃飯、上班。他都用高紅萍今天補休不上班而將奶孫倆哄騙走了。
中飯時分,馮誌剛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送來給高紅萍吃。可是她全然不領情,一口都沒有動,仍靜靜地躺在床上。
晚飯時分,馮誌剛又將飯菜端進來,並心疼地勸她多少吃一點。他此時的心疼令人厭惡。高紅萍還是不理會他,並側過身,恨恨地望著這個與昨晚判若兩人地野獸。
那奶孫倆先後到房間裏來問高紅萍是怎麼啦?她都是以有些不舒服,不想吃飯,隻想睡覺為由回複他們,且是背對著他們,因而將事情給敷衍了。直到晚九點過後,馮誌剛又回到房間,高紅萍才憤憤地衝他說道:“馮誌剛你聽著,我不會再原諒你了,我們離婚,請你放過我,我不能再和你生活在一起了,再和你繼續過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亡就是你說不定哪一天酒後失重將我打死;你死就是我被打後氣憤之極,一剪刀將你刺殺而亡。那樣我們的兒子將失去雙親;他就會成為孤兒,小小的年紀將受到沉重的打擊,幼稚的心靈又將背上永遠摸不去的陰影。所以無論你這次怎麼道歉、求情我都不會再原諒你了,就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另外,我最後一次麻煩你,明天到我單位,隨便編個理由為我請半個月的假,我先回娘家養十幾天的傷,然後我們就把手續辦了。還有我娘家你千萬別去,我父母和弟弟知道後定不會饒了你,尤其是我弟弟,很可能會在氣急敗壞之下找幾個人把你打個半死。對兒子和媽媽什麼也不要說,就告訴他們我回娘家歇長假。”
馮誌剛聽後嘟著嘴做出無奈之舉。稍候他仍不死心地問道:“你決定哪?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並且我也保證了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嗎?原涼我最後這一次嗎,我從此以後戒酒,不喝酒我就不會糊塗,不糊塗我就不會發病,就不可能再打你了,請你相信我行嗎?”
“你禽獸不如,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我,你的道歉和保證已經是家常便飯了,狗走千裏改不了惡習,而你連狗都不如。而且你還小肚雞腸,見我和別的男人說話你就醋性大發,我又不是生活在無人世界裏,我有我的工作,既要工作就不可能不接觸男性,可我一接觸男性你就說我給你戴綠帽子,那我以後還做不做人哪?你如此沒有涵養、沒有風度,還要老婆幹什麼呢,不如分開為好。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就請你看在我為你生了個兒子的分上饒了我,解放我吧。我實在承受不了你每次莫名其妙的指責和毒打了。我是人,是女人,是血肉之軀,我打不過你,又怎麼能夠再忍受你如狼似虎地折磨呢?”
“這麼說,一點機會也不給我了嗎,那怕是最後一次呢?我給你寫下保證書行不行呢?”
“不行,我給過你無數次的機會了,你打過我多少回哪?酒醒後是又道歉、又求情的,我再也不吃你這一套了,保證書又有什麼用呢,江山易攺,本性難移,再說你的保證書又不起法律效果,寫與不寫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要是堅決不同意離婚呢?”
“那我就起訴你,連同你對我的虐待一並告上法庭,讓法律來判定我們分手。那樣你連同意的權力也沒有了,可能還得負刑事責任。”
“看來是一點回弦的餘地也沒了。”
“是的,我希望你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飽受的皮肉之苦和心靈的折磨,就不要再讓我在擔驚受怕中苦苦地煎熬了。”
“那麼好吧,我自作自受,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行吧,我成全你,誰讓我不懂得珍惜呢。”馮誌剛嘴上是這麼說,而心裏卻另打主意,他想到先把高紅萍穩住,等她回娘家住上幾日,將身上的傷養的差不多時再去乞求她原涼,然後把她接回來繼續過日子,這叫緩兵之計,不信你不就犯。
馮誌剛打著如意算盤,而高紅萍卻立了一定之規,二人各懷心思地於第二天上午分開了,高紅萍回到了娘家。時間定格在一九九七年的五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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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八月份的天氣,對於地處長江中下遊的南濱市來說,大多數時日都是烈日炎炎、赤熱難熬的。經過了兩個多月的身體調養和心情調理,高紅萍逐漸走出了被野獸欺負和身心受到嚴重傷害的陰影。她如釋重負地電話約請了兩位最最要好的閨蜜。一位是因為長期不孕,而受不了公婆的譏諷、丈夫的歧視;於三年前就憤然離異的何麗;一位是由於高不成、低不就,結果遺誤青春,至今尚未嫁人的老姑娘齊春豔。三個單身女人嘻嘻哈哈地來到了一座位於西關區最繁華熱鬧的中心廣場的東南側,裝潢的非常考究的興雅居大酒店。打算在這裏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一通,發泄一番,以解心中的怨氣不滿。
高紅萍,芳齡三十有七,身材高桃,細眉如彎月,眼大似燈閃,高鼻梁、櫻桃口,一笑兩個深深的酒窩楚楚動人,極為討喜。她不胖不瘦,身材豐滿、雙腿秀長,不難看出青春妙齡時一準是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說她傾國傾城也許有點過,但走在路上一定會引得眾目視之,且回頭率極高,並拋下豐富的想像。然而紅顏薄命,時下的她由於生活的磨難,臉上過早地顯出了細紋。再加上不知是哭多了,還是本來視力就弱,無奈地配帶上了眼睛,披肩長發也微微泛黃。一個具有模特般魔鬼身材的她十分可惜地失去了美麗的風采。眾目已不再視之,回頭率恐怕也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