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年雖然醒了,武功卻還沒有恢複,所以暫時沒有回鴻停樓。好在鴻停樓大半生意都轉到了京城,莫年坐鎮京城,也屬當然。
薛學雪雖天天來看莫年,陪他說話,卻也有心避著他,更多的時間用來陪真娘的靈位枯坐。薛好不準賀恕單獨見他,要見必得有他陪著。莫年恨不得連他倆一起趕出去。薛好跟他碰幾次沒趣,也就很少再來。隻有賀恕還隱隱給他擔著心,薛好看在眼裏,並不勸他,隻是陡然對京城的生意興趣倍增,成天帶賀恕滿京城地走,查看各家店鋪,照看順豐糧行的生意,賀恕天天忙著根本沒時間再想莫年。莫年就這樣被薛家人集體忽視,那也罷了,賀恕明明據說是他的暗衛,也不管他死活,一時間莫年也不甘寂寞地三天兩頭鬧一番。正好趕上要給薛好準備冠禮,薛家上下忙成一團,再加上這位大爺胡鬧。薛家這半年,過得十分精彩。
薛好的冠禮正巧在他生日的當天,並沒有大肆宣揚,請的朋友少,但是用度處處是精品,穆王府感謝他對於千的幫襯,遣了穆王世子來觀禮,於夫子在京城認識的幾個朋友答應了在薛好的冠禮上絕不打架之後,也被請到了上座,於千自然是要列席,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也在,莫年再討厭他,也勉強坐了一坐,不過片刻就要走。他急著要恢複武功好回河南道去。省的天天在京城看著人吃裏爬外。薛學雪很怕莫年急於求成走火入魔,按著他在座上坐了半日,但是薛學雪是主人,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一晃眼,莫年不見了,他也無法。
於夫子給長寧的字是修甫,薛好唉聲歎氣地接受了這個字,卻沒想放棄廉舒,打算把廉舒拿來做號。薛好,字修甫,號廉舒居士,多好。
冠禮並沒有拖得太晚,幾個老夫子都折騰不起,穆王世子急著回府,生意上往來的人更是忙碌,小宴一次便散了。薛學雪將給於夫子的謝禮送了過去,冠禮才算真結束。
及冠,才是成人。這麼說起來,賀恕並沒有經曆過及冠,也就沒有命字。不過他是江湖人,是武人,有字沒字,並不重要。莫年也沒有經曆冠禮,他還沒有滿二十,家中長輩就已經全部過世,誰能給他主持冠禮、命字呢?冠禮對於賀恕,實在是個奇妙的經曆。
薛好這天喝了很多酒,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他當然高興。賀恕把他扶回房的時候他路都走不穩,影子都在飄了,卻還記得要賴在賀恕身上不下來。賀恕費了老大勁給他梳洗,把他哄到榻上睡著,自己出去草草打理一下,回來卻見薛好正披著外衣在榻邊坐著,手上拿著一個核雕——賀恕親手給他準備的禮物。這天還是薛好的生日,不過賀恕完全沒有身家,所謂禮物,就是把初一那天扔到薛好頭上的那個核桃雕出圖案拿來做擺飾。不過仔細看,他雕的人形,有幾分像薛好。賀恕猶猶豫豫地一直拖到安寢時分,也沒送出去。
薛好轉著核雕,問道:“你給我的?”
“嗯。”賀恕點點頭。
“謝謝。”薛好用外衣把核桃卷起來,放在枕邊,起身走到賀恕跟前,道:“不過,還不夠呢。我的生辰和成人禮,你應該再送我一份大禮才對。”
二十歲,已經是成年人而非少年,薛好比賀恕還高一點,加上賀恕總不自覺地半弓著,無形中又矮了一截。
“我……”賀恕剛開口,被薛好環腰抱住,然後聽他在耳邊笑道:“算起來我可虧慘了。你早答應我給一個晚上,現在卻要挪來做禮物。你是不是要補償補償我呢?比如說再答應一晚?”薛好說著要抱賀恕走,賀恕心亂如麻,忙抓住門框,道:“等等!我……我還沒準備好……”
“你要準備什麼?躺好就可以了!”薛好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扒開,不過扒開一隻手扒另一隻手,已經鬆開的手又抓到門框上了。薛好便連他的手臂一起抱住,往後一仰,兩人一起摔在地上,薛好一著地就立刻翻到他身上壓住,奸笑道:“再說都給你這麼多年準備了,你還要多久,是不是要等到我老得做不動了才能準備好?遲早有這天,早早從了吧~”
他這次是來真的。古人怎麼說來著……酒後亂性?賀恕還在胡思亂想,薛好已經像小狗一樣從他的額頭開始往下舔,緊束的中衣也早被解開了,薛好樂嗬嗬地左掐右擰揉揉捏捏,唇齒在他的鎖骨間流連不去。薛好極盡所能纏綿一陣,瞅著賀恕不再掙紮了,道:“我們到榻上去,你乖乖的,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