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妖寨救人1(1 / 3)

一個古老而又繁華的城鎮,因數條河道呈平行排列,自南向北從城中穿過,像極了古琴中的七根弦而得名琴川。

這一日,晴空萬裏,烈日當頭,連周身呼吸的空氣也隱約感到灼人的熱氣。雖炎熱難耐,鎮上卻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片熱鬧嘈雜的象。

在一棵頗有年頭的大榕樹下,圍著一群人。人多喧鬧,大家你擁我擠,個個引頸墊足,爭先恐後地望著在大榕樹下告示台的告示。一個農民打扮的百姓費了好大力氣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麵,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麵貼著的告示。他看了一會,不禁皺起了眉頭,楞了半響,還是笑嘻嘻的問了旁邊書生打扮的少年:“這位公子,這告示上寫著什麼?”

那書生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看不懂還擠這麼前麵”

那人傻笑了一下,也沒說什麼。那書生最終還是解釋道:“這告示上說:西北近郊的翻雲寨近日出現半人半妖的怪物,擄走行人百姓數人,至今生死不明,叫我們勿要接近。”

旁邊一人也插上了嘴:“聽說方家方小公子和蘇家的蘇文公子也被抓了去,蘇家的老爺現今急的不得了,現已下重金為籌,請了一位少年高人前去營救呢!”

那書生言道:“那翻雲寨中何止百人,那少年高人自身前往,若道行不高,怕是凶多吉少啊!我聽說那半人半妖的怪物力大無窮,怕是隻有昆侖山上的天墉城仙人才能降服吧!”

眾人點頭稱是。

翻雲寨

與琴川繁華喧鬧相比,這西北近郊的翻雲寨可以說是極其的冷清陰沉。這秋季未到,這山上的林中樹葉盡數凋零,留下光禿禿的枝杈在樹上縱橫交錯,襯著山上陰暗灰沉的夜色,令人心生恐懼之感。

風從遠處吹來,卷起少許微黃枯葉,吹向遠方。

這裏靜的可怕,沒有一絲生靈的氣息。唯一能聽見的是不知何處響起的鴉啼,嘶啞難聽,和若有若無的淒厲的狼叫在耳邊悲慘的哀嚎。

然而,就在這人之罕至之處,就在一顆大枯樹下卻憩息這一名年輕男子。一身黑衣,紅色鑲邊,左肩和左臂均佩戴鎧甲,一個羽毛項圈圍在頸上。這身打扮,非中土人士所有,卻像是來自遙遠的異國國度。男子腰間懸著一柄長劍。背上也是一把長劍,卻已尋常利劍不同,劍上無鞘,被一圈紅布纏繞,隱約可以通紅的劍身,有奇異的紋路附在上麵。

男子濃眉方臉,眉間一點朱砂小痣,豔紅如血,襯得膚色有點發白。此刻,男子正坐在樹下閉眼小憩,臉色肅然,無半點表情。

有風,吹過,隱約帶著血的腥味。

突然,一個血紅的腳掌緩慢地落在枯葉的地上,發出細微的破聲。隻見兩隻半人多高全身通紅的妖狼一前一後,緩慢地往前移動,暴露在空氣中的獠牙又細又長,殘留著不知道是哪個無辜生靈的肉屑?那兩隻妖狼充滿血絲貪婪嗜血的雙眸,赤芒閃動,倒映著樹下小憩的男子。

下一刻,是一聲低沉的嚎叫,前頭的妖狼向著樹下的男子撲了過去。另一隻也緊跟其後,也同時向著眼前的獵物奔去。

危險近在眼前,男子卻不為所動。

乒....幾乎在被妖狼在空中向前撲倒的一瞬間,一聲金屬刺進肉體的鈍響在林中響起。那名黑衣男子已將出鞘的劍刺穿了妖狼的喉嚨,速度之快,有神鬼之能。那妖狼哼了一聲,再無聲息。黑衣男子右手一晃,將刺死的妖狼甩到一邊,隨後將劍擲出。

一聲淒慘的嚎叫從另一隻妖狼發出,劃破長空。劍從它前胸進,後背出,那隻妖狼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就此不動了。

遠處響起了一股鴉叫,隻見一群烏鴉似被什麼驚動似的,四處飛散。

黑衣男子拂塵,起身,吹哨。

一聲悠遠綿長的哨響從它口中往空中飄蕩開去,在那陰沉的天色中遠遠傳開。哨響剛止,仿佛響應般,一聲犀利的啼叫聲從空中傳來。隻見一隻白色的身影在遠處飛了過來,在男子頭上徘徊一會,隨後便落在了男子左肩鎧甲之上。

那是一隻肥胖的鷹(確切來說像隻蘆花雞),白色羽毛,神情剽悍,同那黑衣男子一般,頸中也圍著一個羽毛項圈。這隻肥胖的鷹,對著黑衣男子,叫了一聲。

男子望著胖鷹,眼光柔和了許多,他望著地上已然死絕的兩隻妖狼搖頭說道:“無妨!不過樹下小憩,被兩個畜生偷襲”話語溫和,似對著一位多年好友。

男子拔出刺在妖狼身上的長劍,歸入腰間劍鞘。

下一刻,他抬頭望著天空,隻覺得天色昏暗,竟越來越濃了。雖是正午時分,山下琴川烈日晴空,這山上卻是昏暗陰沉,與閻羅地獄一般無異。

胖鷹從男子肩頭飛到地上,正要啄食屍體腐肉。

“莫碰屍體!”

胖鷹回頭望著男子,眼中大有不解之意。

“屍骨暴露於外,爪中存黑氣,分明已是妖化,這肉若是吃下去,怕是腸穿肚爛。”

胖鷹叫了一聲,顯是大為不願,望了一眼眼前的美食,最終還是忍住了**,向那男子飛去。

一人一鷹,向著前方,樹林最深處邁步而去。

“走,待事情辦完,回鎮上買好吃的肉給你吃。”男子的聲音在林中深處響起。

胖鷹長長的叫了一聲,聲音中充滿喜悅。

翻雲寨外

兩個捕快打扮的男子站在翻雲寨門前,正麵相對。兩人望著山寨大門,一時之間誰也不敢進入。

“嘿、嘿嘿……賈大哥您藝高人膽大,這虞山方圓百裏,不,是千裏之內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左首邊的長臉捕快笑著拍著他身邊圓臉捕快的肩膀:“潛入翻雲寨的重任,舍爾其誰哇!小弟我不就跟您爭這個頭功啦!”

那圓臉捕快連忙推開他的手,賠笑到:“欸,你我兄弟一場,當哥哥的我怎麼好意思搶你的功勞!何況你一手五虎斬龍刀名震天下,區區翻雲寨小賊如何難得倒兄弟你!。”

長臉捕快連忙擺手:“大哥快別這麼說!小弟不過徒有虛名……。鎮上劉家的媳婦兒還等著大哥您進寨子救她相公!您就別再耽擱了,快動身吧!”

姓賈的捕快頭搖的像波浪鼓似地:“不可,總捕頭大人明明說過。”清了清嗓子,壓著口氣學著說道:“‘吳勇!那翻雲寨裏一幹半人半妖的家夥就交給你了!務必給我把人都救回來!’,吳兄弟你難道要違逆總捕頭的意思?”

這兩名漢子均是琴川衙門的捕快,長臉的叫吳勇,另一位圓臉漢子叫賈大單。這兩人都是膽小怕事之人,近來翻雲寨中怪事連連,聽人傳言說是山中的山賊均是半人半妖的怪物,途經山上的琴川諸人接連失蹤,可能是山上的半人半妖作怪。於是派他兩人前去翻雲寨中打探情況,尋找機會救出被山賊困住的琴川百姓。這兩人武功平常,一來是總捕頭大人的命令不敢違抗,二來他們兩位都存僥幸心理,心想若是救出困在牢中的琴川諸人,自會受到大人的獎賞,金子銀子不會少了他兩。

此時兩人氣氛尷尬,吳勇也是一時之間想不出對策反駁,正自猶豫不決。

腳步聲起,那兩個捕快都是一驚,以為是山寨的半人半妖,紛紛拔出腰間砍刀。待看清來人時,這才鬆了口氣,隻見來人是一名身著怪異的年輕人,肩上停著一隻肥胖的鷹。

正是林中斬殺妖狼的男子。

這名男子徑直往翻雲寨大門走去,仿佛將旁邊兩名捕快視如空氣般。

“喂----。”吳勇首先喊了起來,那男子恍若未聞。

“喂!”賈大單叫囂著向那黑衣男子走去:“說你呢!那個帶著肥雞的少年人!!”那名男子停了下來,聽著賈大單的言語,眉毛微皺,神情有點不快。

此時,吳勇和賈大單已經走到他身邊,兩人四目在他身上打量,最後將眼光打量在他肩頭停著的胖鷹身上。

“你是上山賣雞的?看打扮不像鄉下人啊?怎麼隻帶了一隻雞,其他的呢?”賈大單見這少年除了衣服特異,並無特別之處,既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又不像是達官貴人。賈大單在官場混跡多年,自然覺得這小子沒什麼後排,隻道是隨便亂闖的傻小子,語氣也不怎麼和善起來:“別怪大爺沒告訴你,要賣雞鴨趁早挑別的地方,往上過去是翻雲寨,寨子裏住的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山賊!”

身邊的吳勇像唱雙簧般也搭起腔來,道:“沒錯,不但是山賊,還是貨真價實的妖怪!!”

賈大單拍了拍胸膛:“想我“斷鐵刀”賈大單——”

“還有我“五虎斬龍刀”吳勇,連我們兩個都不敢亂闖,你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子家是要——”

吳勇本來自誇的的話語聲越來越小,最後沒了聲音,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咆哮之聲突然響起。聲音兩人平常就膽小,一聽見這恐怖的聲音,頓時嚇的魂都飛了。見黑衣少年神情自若,並無恐懼之意,連忙躲在他身後,賈大單嚇的聲音發顫:“哇——吳兄弟你你你、有有有沒有聽到什麼?!!”

“是是是、是老虎?還還還、是妖妖妖怪?!!”

那黑衣男子哼了一聲,顯然這兩人的極端反應令他大跌眼鏡。男子拔劍在手,就在那聲源響起之處,現出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已經被妖化的山賊,與偷襲他的妖狼一般無異,青筋突起,骨骼外露身軀較常人大了一圈。詭異的笑容在扭曲的臉上綻放,恐怖之極。

“哼,不過是道行淺薄的半妖,也敢猖狂!”黑衣少年用劍指著眼前的半人半妖,怒道:“我且問你,山上翻雲寨中如何會遍布妖化之人?”

那妖化山賊也不回答,隻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已經喪失神智,不懂人言了嗎?”

那妖化山賊哈哈笑了起來,神情可恐:“細皮嫩肉的臭小子,受死吧!看招!”奔向前來,一刀往黑衣少年的腦袋砍去。黑衣少年身子一側,長劍送出,刺穿了半妖的胸膛。

黑衣男子見那妖化山賊眼中流露出一股異樣的情緒,心中不忍,拔出長劍。那半妖雖中一劍,卻是還未死去,黑衣男子閉上眼睛,說道:“雖是半人半妖,若早已泯滅人心,留你何用。”說完,在那妖化山賊心髒又補上一劍。

那山賊哼了一聲,氣絕而亡。

下一刻,黑衣男子轉身,往寨門裏麵的更深處走去。

過了半響,樹後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顆長著方臉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樹的另一邊是一顆長著圓臉的腦袋也緩緩伸了出來。

道:“雖是半人半妖,若早已泯滅人心,留你何用。”

吳勇和賈大單見無戰鬥聲音,顯是那妖化山賊已經消滅。他們本是包頭蹲在柵欄的角落,此時兩人同時站了起來,轉頭看見妖化山賊倒在地上,半妖的摸樣甚是恐怖,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抱在一起。

此時黑衣少年已經進入了寨中,兩人此時嚇的魂不附體,見黑衣少年不在眼前,兩人對望一眼,吳勇首先往寨中奔去大喊道:“少少少俠、不!大大大——大俠!”

賈大單發呆的站著原地,忽然發現周圍空無一人,心中驚慌,連忙往寨中奔去,大聲叫著:“您等等我們啊……!!

不一會兒,吳勇和賈大單倆人都跟上了那位身負武藝的黑衣男子,一同進得寨中。雖是黑衣少年武藝了得,他們兩個也是害怕不已,兩人均未見過什麼大場麵,在琴川也不過是仗著捕快身份威風一下,武藝平平,並無多大作為。此時身處險地,他們倆不敢離黑衣少年太遠,寸步不離的跟在後麵。

兩人跟著黑衣少年進入寨中,隻見山寨大門敞開,從門往裏麵看去,隻見不遠處坐落著幾十個用帆布支撐起來的帳篷,除此之外,周圍空空蕩蕩,一個半人半妖的影子都沒有。

黑衣男子轉頭向愛鷹說道:“阿翔,你去前麵探路,如遇有人,鳴叫示我。”哪隻叫阿翔的鳥叫了一聲,展翅往高空飛去。

吳勇和賈大單對望一眼,都是一般心思:這明明隻頭雞,怎地飛這麼高。

洞穴左右兩旁,各站著一名妖化山賊。

隻見左首的山賊呸的一聲,怒道:“他爺爺的,其它兄弟跟著大王在主廳吃香喝辣,偏就咱倆苦守這山洞,連個雞屁股都啃不到。”

右首邊的山賊道:“別抱怨了,等了換班回來,說不準還能撈著點殘羹剩飯,沒雞就沒雞唄。想想那些一起吞下‘仙丹’抗不過藥力瘋瘋癲癲的兄弟,我可是知足了。”

左首的山賊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大王也真是神通廣大,不曉得從哪裏弄來些仙丹,簡直讓人脫抬換骨,力大無窮!”說完向著空中擊了兩拳,隻覺的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不自覺的微微一笑。他又摸摸他的臉,看著這變的醜陋的身體,臉色頓時堅硬,歎了口氣:“可惜啊…下回要是得空下山,城裏那些嬌滴滴的**見了咱們這模樣,怕是不會再次讓咱們摸小手了。”神色不禁有點黯然。

右首的山賊道:“呸,你就這點出息?往後咱們金銀珠寶還能少?有錢啥都有,不怕那些**不聽話。”左首山賊喜道:“好好好,**我最喜歡了。”

“我聽說啊!大王得了件了不得的寶貝,先把活人丟到鍋裏去煮,煮著煮著,再向那寶貝施個什麼法,仙丹就成啦!眼下還隻做出一種丹藥,咱們兄弟再琢磨琢磨,嗬嗬,沒準就練出個長生不藥來。”左首山賊此時正幻想著自己被四麵八方的美女圍著,又聽見什麼可以長生不老。心中欣喜無限:“對對對…長生不老藥我喜歡。”

“所以說嘛!山洞中關著的那些人和畜生都是拿來練藥的,咱們費工夫守著也不冤。”

“冤是不冤!就是肚子餓的慌,換班還早著呢……這時候要是有隻肥雞可就美呆了。”

忽然從空中傳來了“嗷嗷~~~的叫聲,聲音甚是響亮。

右首山賊興奮的叫道:“快看!!一隻肥雞在飛,還是隻黑白相間的!難道是蘆花雞?!!”

左首邊上的山賊覺的奇怪:雞怎麼會飛?好奇心起,也叫道:“那裏?肥雞在哪裏?”隻見一隻黑色相間的‘蘆花雞’停在石山壁凸起的石塊中,正自‘嗷嗷’叫個不停。兩人伸出雙手,慢慢的向目標靠近。差不多靠近時,那隻‘蘆花雞’忽然展翅朝他倆飛去。兩人下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揮刀驅趕。左首處的山賊額頭一疼,生氣的罵道:“他奶奶的,死肥雞。"卻是被那隻‘蘆花雞’琢破了頭皮,留出血來。“

什麼人?”右首處的山賊叫了起來。隻見人影一閃,一名身黑衣少年出現在眼前。兩人見他肩頭停在適才襲擊他們的‘蘆花雞’,微感詫異,但敢隻身闖入寨中,顯是膽子不小。左手處的山賊見額頭處留血不止,怒不可竭。

左首山賊揮舞這戒刀,指著黑衣少年,罵道:“哪來的毛小子!把他捉起來。”

兩人同時拿著刀,分兩路向黑衣少年砍去。黑衣少年哼了一聲,拔出焚寂劍,自左向右掃去。一股劍氣自劍而出,分別襲向奔來的山賊頸中,劍氣穿頸而過,兩名山賊倒在地上,氣盡而亡。

黑衣少年收劍回鞘,往山洞看了看,見山洞中隱隱透出火光,心想洞內定有被困之人,當下再無遲疑,他轉頭向停在石上的阿翔道:“百裏屠蘇:我去洞內尋人,阿翔你在此守好,若是有人接近便鳴叫示警。”

黑衣少年進入山洞,下了一段極長的人工石階,壁上縫隙間的火把將眼前的道路照的通明。下得石階,眼前便是一處寬闊的平地,地麵極是潮濕,遠處隱隱有滴水之聲傳來。

黑衣少年見胸口頗為氣悶,想是洞內空氣不流通之故。又向裏麵深入,奇怪的是一路上並無山賊,雖感詫異,但也不願細想。又往裏深入幾米,忽然有聲音從遠處隱隱傳來。

“不好!那些妖怪好像又來了!”

“這次……這次是要抓誰去煉藥……”說話之人極是害怕,聲音也發顫起來:“我、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可以給你們很多很多錢,蘇家有的是錢!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

那黑衣少年往監獄這邊走了過來,隻見監獄裏關著五六個人,服裝各異。

“你是……?”先前說話之人見來者竟是少年,他的身後並無妖化之人,顯然不是被半妖擒來之人,但一個人竟能單槍匹馬來到此處,顯是有膽魄過人,但此人甚是眼生,確是不識。

一個書生模樣的綠衣少年籲了口氣道:“別怕,來的好像不是妖怪……”

那黑衣少年問道:“你們可都是家住琴川之人?”

先前那人又問道:“正是,請問你是……?”

黑衣少年道:“我受人所托,前來救你們出去。”

一個臉型削瘦的中年人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興奮的叫道:“救我們?真的嗎?!太、太好了!終於有人來救我們了!我們都是被那些妖怪抓來的啊,我、我算是最早被關進來的,在這裏已經待了十來天了,比我更早的人都已經……。”說道此處,聲音哽咽,不願再說下去。

“來救人的……?”一個服裝華麗的少年張大了嘴,望著黑衣少年,臉上的甚是驚訝。

黑衣少年也望著那富家少年點了點頭:“你便是蘇文吧?蘇家給我看過你的畫像。”

“是爹和娘讓你來的?”他此刻更無懷疑,興奮的搖著獄中鐵柱:“那快、快放我出去,這個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了!那些山賊不是人,根本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怪物!聽說他們把活人丟到大鍋裏去煮!用來煉讓人吃了力氣變大、變妖怪的丹藥!!”

“蘇兄稍安勿躁。”一個人從一旁走來,這人已近中年,身著寬大的淡藍色長袍,一頭長發披在肩上,幾分仙風道骨況味。隻見他道:“既然這位少俠是來救人的,自然有所安排,我們且聽聽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先前說話之人是一位亥下短須之人,他身穿海藍色袍子,臉上微紅,有幾分醉酒之態。他望著眼前之人,道:“敢問少俠帶來了多少人手?可夠將我們一次帶下山去?唉,這山上景象已如人間煉獄一般,實乃生平未見。諸位不惜以身涉險,如此高義令人欽佩。”言下甚是真誠。

黑衣少年搖頭道:“沒有人與我同來。”

這句話一出,獄中之人大感意料之外。“這……”那長須這人終究不信,追問道:“莫非少俠隻是先行上山探路?”

黑衣少年不願多言,當下拔下焚寂,道:“待我毀去牢門,你們和我一同離開。寨中不過幾隻道行淺薄的小妖,不足掛齒。”

那綠衣書生向來慶仰俠義之人,激動的走向前去,說道:“哇,你居然是一個人上山!功夫一定很厲害吧?都說江湖俠客仗義助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樣子以後我要多離家走動走動,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