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街道清冷,整座城市籠罩在初春的薄霧中。
我攙著爛醉如泥的孟天啟晃晃悠悠從酒吧出來,一股冷風陡然間鑽入脖子,令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走開,我沒醉!”孟天啟一甩手將我用力推開,然後跌跌撞撞朝前衝去,直接撞在了路邊的一根電線杆上:“兄弟,你別擋著我的路啊!”
我見狀,不禁哈哈大笑,衝著他大喊道:“老孟,這家夥不讓你過去,是吧?揍他!”
孟天啟扭了一下身子,抬起醉醺醺的雙眼,含糊道:“這是……電線杆,你當我傻啊?”
“原來你還知道這是電線杆啊?”我沒好氣地哼哼道:“你啊,隻有鑽進桌子底下了才肯認醉,是吧?”
“嗬嗬,我真的沒醉!”說話間,他又朝前跨了幾步,“咚——”一聲悶響,隻見他直接趴在了一輛小轎車的引擎蓋上,口中還喃喃有詞:“這床舒服,讓我睡……一會兒,我有點……累了。”
我無奈地搖著頭,身子斜靠在車門處,喘著粗氣道:“行,咱兄弟今晚就在這兒過了。”說實話,今天我也有點喝多了,這會兒被冷風一吹,酒勁直湧頭頂,腦子暈乎乎的已分不清方向,而耳邊仍回響著吵雜的音樂聲。
“我沒醉,我還能喝……服務員,拉菲……一瓶……”孟天啟胡言亂語了一陣,不一會兒,汽車引擎蓋上傳來了頗有節奏的呼嚕聲。
孟天啟是我小學同學兼鄰居,比我早出生半年。他雖然高二時就輟了學,但憑借著腦瓜子機靈又有做高幹的父親幫著搞關係,很快就有了自己的作坊工廠。隨後,工廠又趕上國家改革開放的好時機,幾年間便發展成了一家跨國大企業。如今,他已擁有三家上市公司,還參股多家跨國企業。據外界傳言,孟天啟的身價已超二十億。不過我知道,他還有一項非常隱秘的收入未被計入其中,而這項收益遠遠大於他辦企業的收入,所以他的真實身價絕不止二十億這個數字。隻是他不說,我也不便提起。
我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冰涼的空氣直入肺腑,令昏昏欲睡的大腦頓時清醒了幾分。望著孟天啟趴在引擎蓋上的臭樣兒,我立刻有了拿出手機為他留影的衝動,但是一摸口袋,空空的,手機呢?我一想,估計拉在了酒吧中。但我也懶得去拿,相信明早一定會有人將手機送到我的辦公室。
大約過了三四分鍾,我終於忍不住上前拽住孟天啟的胳膊,大聲道:“老孟,咱們還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孟天啟突然仰起頭,揮舞著手臂,嚷道:“我要去埃及,去金字塔底看那個怪模怪樣的法老!”他似乎很為自己能見到埃及法老而自豪。
“我們已經夠幸運了。”我感慨道。這一刻,我的思維已逐漸變得清晰。雖然埃及之行所經曆的離奇遭遇讓我為之驕傲,但回想那些驚心動魄的探秘事件,至今仍令我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