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人(1 / 2)

不知過了多久,山門之前又出現了一個人,披頭散發,拖得狼狽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山門走來,嘴角還掛著一絲絲血跡。此人赫然就是之前被田禮等人狂揍,小青等人口中的吳桐。

少年步履蹣跚地走到山門前,抬起頭來,略顯灰暗的雙眼看向雄偉的山門。山門左右各有這一個大獅子,一座高五丈寬兩丈有餘的山石之門矗立在兩座山峰的交彙處,此門正是進入‘扶傷派’的唯一通道。這座雄偉高大的山門之上還刻畫著許多神秘的紋絡。密密麻麻的,常人難以看清楚。麵對紛亂複雜,艱澀難懂的紋絡,立於山門之前的少年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睛的灰暗之色隨即淡了許多,還閃爍著些許光芒。

少年咬咬牙,拖動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往山門走去,一直站在山門前的看門人冷冰冰地看著,眼中盡是鄙視之意,頭還不自覺地往上翹了翹,身子還微微側向一旁。與之前肖雲等人進來時的態度完全相反。

少年毫不在意兩人的目光和那不堪入目的作為,這樣的事情,少年在這十年裏已經不知道經曆過多少了。剛開始的時候心裏很痛苦很委屈,常常獨自一人在小樹林裏大吼,怨天尤人,無法接受從人人羨慕的目光到人人鄙視甚至無視般的轉變,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久而久之,少年再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抱怨,憤怒或者痛苦,好像是認命了一般。

少年拖著滿是疲憊的身子,已經虛弱到幾點的身子,一步一拐地往山門走去,一步,兩步,三步……一步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漸漸的,消瘦的身影消失在山門之前。

守護山門的兩人早就幸災樂禍起來了。

“嘿,裏海,你看那廢物又被揍了,估計又是被田禮那群家夥揍的,怪不得剛剛那群家夥笑得那麼高興呢!”一個鼻梁歪歪,嘴巴上翹的青年樂嗬嗬地說道

“活該,這種人就應該被人揍死才好,當初他被吳法尊者收為關門弟子是多氣派,多神氣,我們那時候向他打招呼,愛理不理的,活該今天遭報應了,風水輪流轉。要不是吳法尊者還護著他,早就被人打死了,哪裏還能在我們麵前晃蕩。”一個滿臉麻子,突眼凹鼻的家夥陰陽怪氣地說道

“說的是,那時候小小年紀就成為吳法尊者的關門弟子,一年晉級藥童,真他娘的好命,不過上天總是公平的,給了他最好的條件,卻給了他一副臭皮囊,無法修煉出元氣啊,想想都覺得過癮,真他姥姥的解恨,要是我能被吳法尊者收為關門弟子的話,估計早就飛黃騰達了!”

……

那個從山門拖著疲憊身子消失的少年,已經回到了他的住處。

簡單破爛的茅草屋,一張木床,一張斷了腳的桌子,還有一張黑乎乎的小凳子,一間屋子裏麵除了緊靠牆壁的那一壘書籍,也就隻有眼前的這幾樣東西了。

少年扯掉破舊的衣服,赤裸著上身,拿著放在桌子藥膏輕輕地往自己身上的傷口抹去,手剛剛接觸到那個傷口,他便齜牙咧嘴的,嘴裏不時透出一股冷氣。

疼痛讓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變得堅毅,這些年來,這樣的疼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皮肉上的疼痛還不算什麼,最讓他心痛的是曾經和他定下婚約的未婚妻。

曾經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天生一對,可是自從成為藥童之後的三年裏再也沒有絲毫進展的時候,那個曾經一直叫他吳哥哥的小女孩就不再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且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個和她同齡的小女孩竟然當著師門所有人的麵大聲嗬斥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並且當著掌門和自己的師傅說不會嫁給這樣一個廢物,八年後便來解除婚約。

而那所謂的“八年”之約其實是對方早就算計好的,因為扶傷派有著規定,凡事在成人禮之前沒有踏入武者境界的人就會被逐出山門,而對方挑的這個時間整是吳桐成人禮之時,也就是說,到時候,若是吳桐還隻是一個不可以修煉元氣,無法踏進武者境界的人,那麼他將麵臨被逐出師們。而那個時候,對方提出解除婚約就沒有人能幫吳桐多說一句了,就算吳桐的師傅吳法尊者也不行。畢竟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使這婚約是對方結下的,但是人家要解除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能反抗嗎?能反駁嘛?能怪人家嗎?人家隻給一個理由:“一個不能修煉處元氣的廢物怎能配得上才貌雙全的掌上明珠?”所以為了雪恥,吳桐必須變強,變得足夠強,這樣有才傲然的資本。

自從吳桐未婚妻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前者就成為了師門中的笑柄,雖然還有師傅的激勵,但是依然讓他幼小的心靈遭受到巨大的創傷。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曾經活潑開朗的他就變得沉默寡言,孤獨地生活,最讓他高興的是幾乎所有人都拋棄她的時候,依然還有兩個人一如既往地對待他,一個便是他的師傅,另外一個就是眾人口中的雲迪師姐(師妹)了。

但也正是因為漂亮美麗的雲迪對他十分的好,這也讓他遭受到更多的攻擊,以前還不覺得,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雲迪已經成為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這讓許多小夥子為之瘋狂。雲迪的眾多追隨者經常為難他,雲迪在她身邊的時候還算好,最多冷嘲熱諷幾句,並不會動手,可是,雲迪一走開的時候,吳桐便會遭到那些追求者的毆打,先前的田禮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