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哪位姨娘禁足期間,還能抽出空來把另一位夫人給打了的事情。

王妃她隻加了一個月的禁足,對您真的已經很手下留情了。姨娘您就多忍忍吧,行不行?”

“能怨我嗎?要不是姓柳的跑我門上來欺負我,我至於能又打她一頓?

行行行,別說了別說了,我的錯行了吧?你說這一天天,活著都不知道是圖個什麼?”

李驚鵲煩躁的使勁兒搖扇子,春桃垂下眼睛低聲又勸了幾句。

“不知道啊,我看人家也都活著。

姨娘,老話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您就聽奴婢一句勸,以後咱好好的賴活著成不?”

“………小桃子,你的話裏有瑕疵你知道嗎?都混成賴活著的地步了,還談什麼好好的?”

李驚鵲朝該死的老天爺翻了個白眼。

“還有啊,要實在不會勸人的話以後別勸了。我知道你想開解我的心是好的,但是你要能不開解就更好了。聽話,啊?”

春桃被這哄孩子一樣的語氣給羞紅了耳朵,她發現李姨娘真的很喜歡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對待。

“小桃子,麻煩你再去給我打點涼水進來行嗎?這天快把我給熱成狗了,我再去桶裏沽湧幾下。”

越說熱就越覺得熱,那汗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從身體裏四麵八方的往外竄。

炎夏午後,窗下竹榻。

有一雪膚花貌之美人,不著衣衫的趴在榻上,香汗淋漓青絲纏身。豔紅的芙蓉玉麵泛著嬌帶著媚,輕輕的一個眼尾掃過來,便無一處不勾人。

便是同為女子的春桃,也時常被這香豔至極的場麵給勾的不敢隨意轉眼子。

真的,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李姨娘長開了,總感覺她好像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怎麼說呢?

長相還是那個長相,就是莫名其妙的從眉眼之間,能看出嬌媚來。

“姨娘,要不奴婢先伺候您用膳?吃完了之後再伺候您沐浴…”

“得了吧,哪有膳讓我用?”

瞥了眼桌上的那一盤鹹菜一盤青菜,小嘴一撇便是一陣熟悉的譏諷。

“說實話昂,不是我瞎擔心。咱就是說這晉王府是不是快不行了?

我要沒記錯的話,我好像也是晉王爺那後花園裏的一株狗尾巴草來著。他就一點沒打算給我澆點水喂點飯啥的,就讓我這麼餓死在地裏?

嗬,富貴路?呸!”

對於李姨娘的這種指桑罵槐行徑,春桃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您別生氣了,明日就能解禁去與王妃請安。隻要日後侍奉王爺王妃侍奉的好,咱們翠竹館的待遇肯定就不會如現在這般淒涼了。”

李驚鵲拚命搖扇子沒有接話,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辦。

來到這裏整整兩個月的時間,被鎖在這小院子裏哪兒都不能去的困境,已經足夠讓她接受現實。

回肯定是回不去了。

那以後就真的當一株被人家栽在花園裏的狗尾巴草,天天睜著眼睛抬頭看那四角天空?

她覺得自己大概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