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吳邪視角
我叫吳邪,今年二十五歲。我的家族是老九門的下三門。我大學畢業學的是建築,可是畢業出來卻是守著家裏給的小古董店。我的小古董店坐落在西湖邊的西泠印社,環境很好,我的生活迄今為止都很悠閑。偶爾來個大客戶,宰那幾刀就夠我三年吃的。嗬嗬,生活太閑了,但至少也不用操心什麼,我樂的安於現狀。
我們吳家從我爸這一代就沒人會下鬥了,對,我家族以前幹的活計就是人們口中的盜墓。除了我三叔,他依然會下鬥,掘了寶貝賣給大客戶,誇張點就是日進鬥金,當然,是瞞著家裏人,尤其是奶奶,至於瞞不瞞的住就不清楚了。
那天,一個鑲著大金牙的人帶著複印的拓本來找我爺爺,我留了一手。很久很久以後我想起來就會很後悔,如果當初沒有那麼好奇,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我跟著三叔下了鬥,遇見了一個悶油瓶小哥,還在鬥裏碰上了一個王胖子。往後的日子,胖子成了我的鐵哥們兒。小哥…我對他的感情有點奇怪。但是這不影響我對他的好感,他那人雖然悶,卻三番四次的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對他更是感激。
我和小哥的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在我三叔的樓下,我去晚了一步,龍脊背被小哥拿走了。那天也沒特別注意,隻是和他擦肩而過時回了頭,瞥見一個瘦削的寂寥身影。
第一次下鬥,是去魯殤王的墓,那裏頭著實是驚險而恐怖。屍蹩,蹩王,還有血屍。一個比一個致命。要不是有小哥,他放血逼退屍蹩,砍了血屍的頭,我可能早折在鬥裏了。這是他第一次救我。
第二次下的是個海鬥,因為三叔失蹤了,我得去找他,幸好最後在船上碰到胖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在鬥裏時,我一直厭惡的張禿竟然是小哥縮骨易容成的,這讓我再一次佩服的五體投地。同樣讓我咋舌的是小哥不老的事實,按理來說,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可事實上還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樣,很是清秀俊俏。領隊是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名叫阿寧,這個女人下鬥之後就一直在算計著想殺了我們,幸虧了小哥。這是小哥第二次救了我。
第三次我獨自去的一個叫秦嶺的地方,我的發小老癢邀我一起去的。沒想到真的老癢已經死了,被自己的複製品害死的。那棵青銅神樹竟然擁有複製能力,這個發現太驚悚。麵對對我起了殺心的老癢,我突然就很想念悶油瓶,至少他從來隻救我。我以為不會再和悶油瓶有交集了,哪成想三叔的老客戶楚光頭通知了我要再次下鬥,三叔被裘德考手底下的那群洋鬼子抓了。這次的鬥在昆侖山脈,我又一次遇上了小哥還有胖子,一路上倒也熱鬧,鋤大D,貼紙條,隻是小哥一直都沉默著,也不加入我們,我本想同他說說話,奈何胖子的盛情難卻。
在我們半路休息的山縫裏頭,胖子曾問我“你和這小哥到底什麼關係啊?”--我被他的問話駭到了,我和悶油瓶能有什麼關係呢?至今兩人之間的對話統共也不超過十句。對於這,我隻能報以苦笑。
這次下鬥終是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在地宮最深處,那道巨大的青銅門前,他悶油瓶本事大到混入了陰兵當中。我這輩子都記得那一幕,他在那群陰兵拉長的馬臉當中,猶顯得清俊的臉,他向我微笑著,說再見。我隻能說,我的唯一感受就是冷,蔓延四肢百骸的刺骨的冷,我想拉住他,我不想他消失。胖子在身後死死抱住已然失控的我,所以,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進了青銅門,永遠消失。從雲頂天宮出來後,我在醫院呆了整整一個月,我的肋骨骨折,腿骨錯位,差點變成殘廢。
出院後,我回了我的小古董店,我想我不會再下鬥了,因為我丟了最重要的東西--我把我喜歡的人弄丟了,我的悶油瓶消失在了青銅門前。
就這樣安穩平淡地過回了我以前的日子,要不是身上的傷疤那麼明顯,我還真就以為發生的一切隻是我的臆想。
直到那天,我才徹底的混亂了。
那天,天氣很好,溫和的陽光,柔柔的風。我吩咐了我店裏唯一的夥計王盟看店,便在曬的到太陽的門邊支起我的躺椅,開始睡覺。這一覺睡的極不安穩,總覺得耳邊有人在說著什麼,卻又聽不清楚,嗡嗡的聲音鬧心的很。我不耐煩地睜開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街道,而是一片雪白。
一股刺鼻的來蘇水的味道直衝的我胃裏泛嘔。我極力想坐起身,卻發現頭昏沉沉的,渾身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