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錯有交集 微入人生(3 / 3)

父親被阿力欣賞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兩個男人在一起聊的話題有限,而阿力答的隻有‘是’或‘啊’。母親收拾好一切又開始上場了,看母親有些為難的臉色,阿力還給母親說話找了個借口:

媽,又要管我是吧,你兒子在外麵也有點小名氣,我訓人的機會很多,想訓我的人也怕我的鏡頭拍歪了,您就教訓我一下;

母:媽說多了,你不要嫌煩;

媽,不嫌煩;

母:都說你們藝術的思維活躍;

哪裏活躍了,智商正常,就是看問題與常人的有點不同;

母:媽相信你不會走錯路,;

這個爸媽從小就要求;

母:未來的兒媳呢你喜歡就好;

那不行,得孝順我爸媽的;

母:懂得尊重爸媽的孩子都不會壞到哪兒;

好,我記住了;

母:還有啊,你要找的女孩,要先問清楚,千萬別找個有夫之婦,象你三伯家的二妹;

那個二妹怎麼了;

父:喜歡上了個有婦之夫,還有孩子;

不是早知道了;

父:現在跟那男人也有了孩子;

法律上認可的;

母:道德倫理上未必講得過,終究沒個名份,有個名份也好聽不到哪兒去;小心報應;

媽,什麼年代了;

母:哪個年代都一樣,孩子是有爸有媽才生的,一個家裏有爸沒媽或是有媽沒爸,這孩子能裝作看不見;即使他小的時候不懂事,鄰居的閑言碎語也會讓心靈受傷;

父:走上社會總會有人指著脊梁骨;

爸,是您講的,做人無愧天地就不該有遭報應的念頭;

父:你今天還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母:記住媽說的,找個安份的女人過日子就好;

媽,我記下了。

心裏卻在想‘這個年代安份的女人和不安份的男人成正比’。等他回到城市,李荷敏找到了他,原來她有喜了,看到阿力肯出來見她,她希望自己等來的是一個奇跡。

不是奇跡勝似奇跡,在董束歸的婚禮上,出現了兩對伴郎和伴娘,當三對同時出現,現場一時間愣住了接著是交頭接耳,真心祝福的來賓沒幾個,卻是天真的孩子們,在桌間開心地說話快樂地跑過,還跑到三對之間來一個亂點鴛鴦譜。婚禮上誰都是微笑起範兒,隻有一個七歲的小姑娘在婚妙照與真人間跑了四五個來回終於點對了新廊和新娘,化解了原本眾人議論的‘相似危機’。

送別來賓,黎爸與葉媽在現場收尾,他們都在長廊裏見過一次宓伊微,此時伴娘裝一樣的兩個人,也讓他們細端詳了一會兒,沒有說出口的謝都在兩位老人眼中滾動的淚水裏,邱啟甜一個笑話樂壞了兩位老人卻讓裴冠文驚了一下:

我結婚的時候,叔叔阿姨一定要來啊;

當然,當然要來;

我說親家,我女兒都嫁到你家了,這個女兒就讓給我吧;

我是怕你又去給她亂相親;

怎麼會,我也要找個女婿進門,享受一家人的生活;

叔叔,阿姨,你們為什麼不一起呢!

宓伊微不變的笑容,眼睛看向遠方,她想躲過董修禪追來的眼神,卻迎來婚慶公司一位五旬女主管的建議:

在這場婚禮中,兩位長輩的合作我們都看到,不說是一家人我們還真不相信;

裴:夕陽紅本就不該被孤獨包圍著;

邱:新娘成了叔叔家的兒媳,那阿姨一個人多孤單啊;

葉母:我們……先征求小孩的意見,再考慮;再考慮;

女主管:每一對新人離去帶走的是祝福,我們卻在後台看到新人家人付出的辛苦,不知是什麼原因,這幾年夕陽紅的姻緣少了,相伴而來的是空巢老人孤獨老人;

裴:要是貴公司再有什麼夕陽紅的婚慶策劃,婚禮上的果點我們讚助;

女主管:真的;

裴:兩位老板娘,同意嗎?

邱:我同意!

女主管: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啊,到時候讓我們公司來策劃吧;

裴:我們啊,要問她們;

宓:我們考慮一下!

裴:剛才不都同意了;

宓:人生總會倒時差,我不想錯嫁!

董:計較是在為人生倒時差創造機會。

四人擠著兩路公交車各自回家,宓伊微倚靠的肩膀終是將她攬入懷,董修禪寬慰她:

你爸媽的事情交給我好了,放心;

空巢老人還是孤獨老人,不都是時代的產物,不應該;

時代要發展……偶爾保留一點也是收藏,對吧;

我昨天夢到我過世的爺爺了;

還說不想爸媽,我們下去沿護城河散步怎麼樣……

相門後莊的這條運河步,散步過來的途中行人都是一家或一對對,沒看到一個人單獨行走的,卻是宓伊微較真地追著前麵的問題再問:

沒有Y染色體,是不是說人類進程中基因正在流失;

一直在流失;

會消失嗎;

誰知道,我們正在破壞我們生存環境的平衡;

難怪說有外星人入侵,任何種族都有自動消失的可能;

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

誰的電話,第二次了,接吧;

李荷敏的;

我不介意,她一定是有事找我,我曾經有婚約的人;

吻我的代價就是把之前放下!

宓伊微第一次主動吻他還把話丟在夏天的夜晚,她按了接聽鍵,他一手向耳邊,牽她的手路依然在走,耳邊是李荷敏的啜泣聲,宓微笑著送來理解的眼神讓人想靠近,偏是李荷敏張口第一句緊張得董修禪牽她的手抓得更緊。

我懷孕了;

……

他不要孩子;

……小荷?

阿修,真的是那天有的,雖然我也覺得對不起你,但我想這個孩子來得很有意義,他不能因為我當時是‘有夫之婦’就不接受我和孩子;

小荷,我可以聽你說,但關於那天的事請不要再提;

阿修你要幫我;

你要我怎麼幫你;

你可不可以告訴阿力其實你早甩了我;

你同事都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他怎麼會知道;

他就是不想負責想隨便把我推給別人,可我要他,我的孩子需要他;

小荷,你想要的律師可以幫你,而我……

是你不給我孩子,還說結婚前要保持距離,你也有責任;

我們都成年人了,多想想責任裏麵自己該負的部分;

你也可以幫我啊;

我是個陌生人,要我如何幫你;

做孩子的父親,你怎麼對我沒關係,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小荷,明知不是還要演戲,你不累嗎;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我和訂婚,難道你從沒愛過我;

分手了拿著曾經的誓言證據來質問對方,沒有意義,我們應該看清分手的原因,對未來的另一半不再犯同樣的錯;

另一半,你在外麵有人了;

我要訂婚了;

她憑什麼……

小荷,別人的人生與你無關,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找你人生中的那個人問清楚,孩子的存在是事實……

任李荷敏的聲音隨著電話掛在青楓樹的枝頭飄搖,董修禪不舍的眼神看著宓依微,她要走開的眼神是因為她聽到‘我要訂婚了’,可整個人都被他抱住,吻著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頸還有繼續往下走的盼頭,突然一束強光過來,她在董修禪的懷裏頭,背後是巡視的警察在提醒,天色不早了。

天晴雨外拍工作室裏頭,年齡有如藍藍深不可測的江藍雨正在擦試相機鏡頭,剛出外景回來的畢連天放下沉重的相機就收拾起自己的工作包,看到對麵江藍雨消停的模樣,他緊問的語氣:

江,我老婆突擊檢查,我得趕到火車站去接她,左岸的那個訂婚宴,能不能請你……

嫂子對你可真有心啊,行,趕緊去吧;

29歲相遇,相約40歲要是彼此還單著我們就結婚,相愛七年了,也不知為什麼這麼緊張她;

愛情走得快讓人唏噓不可信,愛情走得慢了你又來曬,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你也加緊,辛苦了兄弟,先謝啦。

結果,左岸的訂婚宴是董修禪宓依微和斐冠文邱啟甜四個人的,董修禪那天送宓依微回去時成功求得結果,現場也隻有男方的父母在,因為宓依微與邱啟甜排行老大老二,互作家屬。

現場還是由黎束歸婚禮上的徐管在安排,跟新娘裝的是那天要下董修禪電話的丁咖啡,隻是,攝影師還沒到達,大家在小會堂裏閑聊,此時會堂裏的一間小客廳裏隻有宓依微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