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長
99孔最長,後來是72孔
聽起來是滿長的,現在呢?
聽說還有17孔,我也沒去過;
也在汽車站?
有幾站路吧;旁邊還有座塔,不過隻在周六開放;
周末在家實在無聊;
說不定在運河邊還能看到叔叔阿姨返航;
去,在哪兒等你;
別等了,直接到吳江汽車站再彙合;
好!
兩人坐在南七星橋橋麵上,伸著腦袋望運河大運河兩邊的船來船往,纖道上青石看得見,古有九裏長稱為九裏石塘。顧宇西一撥電話竟然高興地跳了起來:
媽,你說真的,你們快到吳江運河大橋了!
怎麼這麼高興?
是不是座紅色橋;
你郭步說,就在前麵;
媽,你是不是穿白色上衣,向HN邊看;我們在南邊;我現在沿纖道過來,您能看到嗎……
喲,小宇啊,他爸,小宇!
何:阿姨好;叔叔好;
小何也來了;
郭:哪個是小宇
他郭叔,前麵跑那個;紅衣服那個;
郭:小鴻,過運河大橋稍微放慢點速度,他顧叔,要不要前麵渡口停?
顧爸:不用,聚了不還得散,鬧心;
鴻:阿姨,您有兩個女兒啊;
顧媽:後麵那個一身白的是小宇同事;
鴻:怎麼連鞋子也是白的;
郭:有點不染紅塵的味道,腳步好輕;
鴻:小宇妹妹怎麼這麼個跑法,小腳姑娘?
顧媽:她呀,腳五趾成一道斜線,說是天生船上行;
郭:是嗎,跑船一年到頭都在河上走,也辛苦的;
顧:爸,媽……我有好多話想和你們說;
郭:孩子,注意安全;
顧爸:小宇啊,放心吧,以後我們過蘇州常來看你;
鴻:前麵是交通要道,船要加速啦……
看跑回來的小宇被白衣女子逆向攔在身後,小鴻加足馬力後相機鏡頭調整將自己與她們兩人定格在了一起,同時也發送到了小宇爸爸的手機,不久,這畫麵也送到了顧宇西的手機上。這張淩亂了的短發姑娘,顧宇西原本眼淚還閃爍此時笑著說:
小白?
小青啊!
說完,顧宇西裝作影視劇裏蛇剛化作人的不習慣,說:
姐姐人家還不會走;
不會啊,那就扭著唄……
才不!我可以蹦!
船上的生活在岸上的人看來隨時是幅水墨畫,但船上的生活寂寞地隻剩下時間在船弦聽浪,一年加起來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在岸上,郭家是如此。
隻要客戶有生意,逢年過節都會在外麵,郭叔從二十歲就在船上跑起,如今三十年過去了,不在船弦上晃著感覺這腳步站不穩。兒子小鴻,大名郭鸞鴻顯然該成婚年紀卻麵臨著同樣的問題,剩男一枚。
眼神瞄過合影,郭叔眯眼看運河水,身體隨著船舞的節奏,嘴裏還哼著淮河兩岸的歌謠。順道看一眼掌船架勢實足的郭鸞鴻,他知道兒子的心思現在如這運河水般抽刀斷水水更流,得再叮嚀他幾句‘人在河上走’,直到聽到兒子肯定地回答,才放眼看河岸,和顧爸說這運河上往來如梭,歲月年前。
按水路的時間估計,顧爸和顧媽應該沒上岸了,但是何芝邢佩服的大拇指送給了顧宇西,說:
叔叔和阿姨這心思,不,是速度,一眼定情嗎;
可我對他,不,對這類人不了解;
想了解船員的生活,後天吧;
又要乘船入境;
有個船員朋友明天下午上岸,後天正好周六;
你還有這樣的朋友;
平時擱淺著,因為作息時間不同不便打擾,不過,你想要了解的這一類人……
周六早上早出來隻因轉了兩路車,終於在一座河流經過的橋頭止步,橋外是分割的小區,橋堍是一家泥土芬芳花店,一位中年男子在兩個巧手織花的女孩中撿著粗枝大葉,這動手能力和他那一頭向上吹起的發型不和。
越城君;
越:呀!行知姑娘,好久不見!
顧:這招呼,老土!
聽到何芝邢一聲招呼,此人手指被花枝上的針劃個正著,本人沒什麼反應卻是顧宇西看到指尖滲血,來來個完美的配音。店內一女孩正在那兒給花瓶穿件好看的背心,向外一看趕緊向店深處走去。何芝邢近水樓台,背包外層除了濕巾就是創口貼,越城君熟練地貼好傷口,顧宇西輕理花枝人也俏地說:
這名字好霸氣!
謝姑娘誇獎;
別姑娘姑娘的;
我們常年在船上,溫柔似水的水天天照麵,就是難得見到姑娘;
岸上不多的是;
可人家嫌棄不上船;
難怪芝姐說你被‘擱淺’了;
是嗎,行知姑娘;
水澤萬方無斷流;
男人大丈夫這點劃傷算什麼;
何:小宇,我同事,想了解下船上的生活;岸上要保護好自己不然上船了傷口遇水愈合得晚;
顧:學一學行知姑娘,沒見過把濕巾和創口貼放一起的;
何:常用;我手上這些小傷口,都是春天穿樹林被荊棘刺的……
老板!
女店員關心的聲音遞來創口貼,發現老板手上已經有了包紮,有點尷尬地想要收回,何芝邢說:
正好我的創口貼剛好用完了,這個當還我!
應該的;謝謝小海。
這位叫小海的姑娘快步回店裏繼續調整花瓶的內衣,眼神會悄悄向這邊看過來。從聽到店員叫越越君老板開始,顧宇西就疑惑的眼神看著這個男子,此時看到何芝邢將創口貼放入紙袋裏,那裏明明還有好幾貼,顧宇西看花變花癡地笑問:
你是花店的老板;
算是半個老板,平時都是小海在打理。
越城君如此說,眼神看過在給花瓶調整內衣的小海,身材與身高一般卻有一雙清純的眼睛,此時正配合著拋過來一道青春殺,顧宇西趕緊逃開眼神追問:
芝姐,那個船上的人呢;
你找船上的人;
對啊,聽說這類人長年在河上走,想認識下……
正說著,越城君伸手友好地握過來,問:
現在的城市女孩很少願意了解我們這一類人,你好,我叫越城君,十年行船經驗;
十年,看你不過三十歲,二十歲就在船上;
五七了;
怎麼保養的;
早聽說,女孩喜歡聊保養話題;
當然;
可能是長年在河上,少了些岸上的尾氣和灰塵。
把你手裏的花拿過來,一起……
花美,這刺兒也不留情,小心;
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份關心,離開的時候送我朵玫瑰就行;
好,與人玫瑰手留餘香!
他們這一陣忙碌,何芝邢與另一名女店員在學擺花朵的點滴方法。本以為起了個大早就可以早點離開結果正趕上店裏忙整枝,枝整完了有三輛車開了過來,需要裝扮的婚車。
何芝邢站在遠離車幾步外的距離看,隻有她自己心裏意識到還有鼠相相衝的一二事,顧宇西跑前跑後地跟著越城君的腳步,象極了夫走婦隨,看他們如此搭配熱聊卻是那車主不好意思起來,向車外退了兩步,側對著何芝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