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涼意未退,蒙蒙細雨浸透了鳳鳴山前小鎮的街道,煙雨朦朧似是剛剛攤開的畫卷,雖是鮮活卻被這細雨潤的悄聲無息。
這小鎮因為是去鳳鳴山的必經之路,平日裏就格外熱鬧,初春細雨雖使得街道淒清卻還是掩不住小鎮茶館的熱騰。茶館中坐滿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旅人,吃飯,喝酒,談天說地。
一位衣裳質地頗好的老爺子坐在了正中的空位上,隻聽北麵坐著的農戶朝他叫嚷到,“許夫子,今日講什麼人?這英雄豪傑都講的差不多了,把你這老頭也養的肥肥胖胖的,莫是無人可說了吧!”
四周人都安靜了下來,這南來北往的客人都直盯盯看著這位被稱為“許夫子”的說書人。
“唉,牛一你是井底之蛙,我才講了幾個人物,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這老頭,快說便是哪有那麼多廢話!”南麵坐著的一位鏢師催促起來。
“罷了,罷了。老夫我今日所講之人,雖是英雄豪傑,卻也是一名女子。”
“女子?”眾人皆是默不作聲。許夫子滿意的看著眾人詫異的表情,“天下之大,能被稱為英雄豪傑的女子可也屈指可數。”
“可是蘭殺國的元帥?”小鎮雖是偏僻之地,可來往賓客多有見多識廣之人。
一身著土黃麻布衣服的鏢師插話道,“蘭殺國?俺們可剛從蘭殺國過來,俺們可是在陽都見識了百年一見的盛會。”
“什麼盛會?”北麵坐著的牛一追問起來。
“能是什麼盛會,蘭殺國太子落星野平定四方諸侯後的登基大典唄。”
“那是個太子啥樣子啊?”
“俺咋知道,俺都是跪下低著頭的,不過俺膽大偷看了幾眼,那金色的盔甲真是威風啊。”
許夫子見自己被搶去了話,很是不悅,幹咳了幾聲,牛一和那黃衣鏢師都住了嘴。“你們說的那是現在的蘭殺國國主落星野,而我要講的便是他手下第一武將慕容紗月!”
“慕容紗月!”眾人都是激動不已,這個名字可是揚名四海婦孺皆知了。
“慕容紗月,在蘭殺國中,她十二歲坐鎮軍營,同歲歲揮攻二城,十三歲孤身殺入叛軍大營,十四歲平定六王內亂。這都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此時,沒人注意到,茶館中走進來一位綠衣女子,喚來小二去喂馬,而後獨自坐在茶館窗邊喝起酒來。
“那眾人可知她的身世?”
“什麼身世?”許夫子買了個關子,摸起長長的胡須來,眾人連忙打賞,“蘭殺國上代君王無子,死後傳位於其遠親中靈王,也就是落星野之父。傳位之後,各宗親公主皆有不服犯上作亂,終是被趕盡殺絕。而慕容紗月的母親本是去月國和親的攬月公主,三年過後卻被月國以‘紅顏之禍’的罪名懷著胎就被休退回來。被休回來的公主下場應是慘烈的,但她歸國時已是蘭殺國最後一位公主,為安撫一些老臣,已登上皇位的中靈王給這位公主了最高的禮遇,子憑母貴,慕容紗月在朝中也是地位極高,加上她天賦異稟,在中靈王死後輔佐太子落星野平定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