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楔子 俠肝義膽的人都是沒心沒肺的!(1 / 2)

江湖少年不言愁,江湖革命無底線。

茫茫江湖天際遠,生於江湖死於斯。

夜挑清燈繪江湖,刀劍映酒笑江湖。

江中有風湖有浪,江潮湖湧少年誌。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江湖夢,每個人的江湖夢都不一樣,“生活雖在門扉內,心誌高在天際間。”這才是江湖夢想,這才是少年血性。

雪浪鎮,瀕臨太湖的一個小鎮,湖邊楊柳青青,清風一送,柳絮飄飄嫋嫋,如同冬雪翩翩搖落,好景致啊!

鎮南的“聽鬆書堂”是當地唯一的私塾,平常人家日子清苦,哪有寬裕供兒女上學堂。隻是“聽鬆書堂”的教師李先生實在是個老好人,他所收的學資極低,十個大銅板可讀半年書,如此劃算的事情在周圍十裏八鄉中是絕無僅有的,是故鎮中大凡適齡兒童,隻要不種田不趕集,多半聚在這間小書堂裏背三字經學文章,翼圖著有朝一日烏鴉窩裏能飛出金鳳凰來。

這天,早讀時辰早過了,始終未見先生的身影。

學童們盤膝坐在課桌前嬉笑打鬧著,忽見一名學童從堂外跑進來,麵色蒼白地大喊:“不好了,今天先生又生病翹課了。”

學童們紛紛拿書向他砸去,“先生翹課不是好事情麼?咱們不要背三字經了。”

“歡呼,跟‘之乎者也’說次再見,今天總算可以清閑逍遙了。”

“快活啊!快活!”

“哈哈……哈哈……”

那名被書砸得鼻青眼腫的學童捧著腦袋逃出門去,躲在門後對堂內喊道:“快活個屁,先生翹課,又讓大師兄來代課哩,你們現在笑得開心,待會兒讓你們哭都來不及。”

教室裏學童們聞言駭然相顧,麵色由晴轉陰……

教室裏的氣氛驀然由熱烈轉為凝滯,仿若魔王即將降臨一般。

學童甲捂著小肥臉叨嘮道:“乖乖隆地洞,又是那個變態來代課,上次代課我的腦袋被他那根鐵尺涮得象紅燒豬頭,回去後我爹還以為我逃課去扒蜂巢被蜇了,又狠狠賞了我一頓痛打。”

學童乙哭喪著臉,抱著腦袋咕噥道:“你那還算好的了,上次我被大師兄整得才叫真的慘,他把我的鞋子給藏起來,拿雙百花樓姑娘的破花鞋讓我穿回家,我家童養媳還以為我去逛窯子了,哭天喊地地要跳河,你們想想,我這個年紀就算有膽上百花樓也沒力跟那些女色狼肉搏啊!怎麼跟她解釋她都不相信,害得我跪了整整三天搓衣板。”

學童丙無語,兩眼象梅雨季的無錫二泉,噴湧得“嘩啦嘩啦”的。

學童丸對學童兔說:“這可怎生是好?大師兄代課,不被他扒層皮也被他整成鬼,這個課堂比修羅殿還恐怖。”

學童絲瑞咬牙切齒地嘟囔道:“與其在這裏等死,還不如……”

下麵幾個字用不著說出口,一班學童麵麵相覷,沉寂了一瞬時,忽然齊聲一陣大喊:“逃呀!”爭先恐後地向教室門口逃去。

當前排的學童逃到教室門口時,驀然感覺門口被一座偉岸的陰影給籠罩住了,他們駭然停下腳步,兩眼瞪得如同寺廟銅鍾,驚懼萬狀地抬頭望著擋在門口的一尊如同夜叉般的身影。

擋在教室門口的就是他們口中的變態大師兄,真名叫葉小舟。在學童們眼裏這個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的師兄的形象很高大很魔鬼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的相貌並沒那麼悚人視線,他隻是比學童們高出一個頭,綠豆芽的身材,黃豆芽的腦袋,猴腮頰,狸貓眼,公鵝額,還有一頭豪豬刺般的亂發。

葉小舟眯著一雙看似無精打采的眼睛乜斜著呆站在門前的學童們,他一隻手的小手指漫不經心地摳著鼻屎,另一隻手裏的一根黑森森的鐵尺輕輕拍著門框沿,發出“咚咚”的脆響聲,每響一聲,學童們便同步向後倒退一步。當響到第五聲時,學童裏膽小的重新跑回座位上,膽大的便往門對麵的窗口逃,意圖翻窗而出。

葉小舟閃身入教室,反手關上門。接著腳跟輕蹬門板,身形橫空而起,在空中兩個漂亮的旋身跟頭,忽轉一招“乳燕出林”,如流星般飛身穿出窗戶,在他兩腳落地之前,手裏的鐵尺已經“啪啪”響了兩聲,兩名剛剛爬上窗沿的學童“哎喲”著跌回教室,頭頂上瞬間長出兩個灌湯小籠包。

窗外的葉小舟身形鬼魅地一閃,重從窗戶飛身入室,眼睛還是那樣死樣怪氣地盯著學童們。那些妄圖翻窗而逃的學童們見逃生無望了,麵色淒涼絕決地逃回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