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是會掩蓋住一切。
但對於血族來說,夜就是他們的主場,所以希拉很輕易的便發現,這彌散於空氣中微弱的血氣味。
這微弱的血腥氣真的是太熟悉了。
愛蘭德出事了。
在確認愛蘭德出事的那一刻,便迅速衝出房間,希拉與愛蘭德雖然平日裏總是看對方不順眼,但不代表他們不在乎對方的死活。
很快便來到愛蘭德的房間前,越來越濃的血腥氣,讓希拉的臉色越加難看起來,用力推開房門的希拉看向屋內。
血色遍地,一眼看到插於愛蘭德胸口那把銀製利刃的希拉凝緊眉頭,是教會那群人做的?
愛蘭德那家夥的頭又在哪裏?
按理說,隻斬斷愛蘭德的頭並刺中其心髒,還不足以把他殺死,難道說……
一度懷疑是教會的那群人把愛蘭德的頭給拿走了,可希拉很快便發現,愛蘭德的頭不是被人給拿走,而是被人給捏碎了。
看著散落在地的血肉,希拉瞬間捏碎仍舊握在他手中的門把手。
該死。
別讓他知道是誰殺了愛蘭德!!!
一但讓他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是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與此同時,在希拉破門而入的那一刻,便把自己縮成毛團藏在房間角落處,白胖兔子不停的打著顫。
它,它,它隻是,隻是輕輕的舔了一下,真的隻是輕輕的舔了,舔了一下。
它真的沒有在主人沒同意的情況下,就偷喝主人的血,真的真的!!!
所以,所以不要殺它好不好?
在得知愛蘭德已死的那一刻,便殺氣大開,滿身戾氣的希拉就好似魔神降臨般,可還未等他這位魔神大開殺戒,便因突然的發現而中斷自己滿身的戾氣。
狂怒休止,讓冷靜取代暴怒,希拉垂目看向他的發現。
按理說,血族逝去,血族的血肉會瞬間化灰消失,可是愛蘭德的血肉卻並沒有化灰消失。
難道說………
想到這裏,希拉心中升起一抹希望,但這抹希望很快便因愛蘭德破碎不成形的頭顱化為灰燼。
都已成這樣,怎麼可能還會……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發現愛蘭德的命晶。
是同頭顱一起化為碎片了嗎?
如果愛蘭德的命晶真已化成碎片,那麼他生還的可能已變得微乎其微。
不同於其它血族,隻需刺中對方心髒,或者是砍下對方頭顱,便可殺死對方。
希拉他們腦中存有一顆命晶,隻有這顆命晶完全破碎,才可殺死他們,這也是他們之所以會逃過那一劫的原因。
心中的那絲希望,有如黑暗裏快要熄滅的一豆燈火,隻微弱的搖擺幾下,便被黑夜所替代,希拉臉色陰沉的閉了閉眼睛。
而後睜開眼睛的他,剛想離去,便因再次的發現而再次斂去自己滿身的戾氣。
等等。
這是………?
這怎麼可能?!!!
黑夜漫長,但終有離去的時候,當金色陽光劃破黑暗時,籠罩大地的夜,終完成使命。
“………,唔……”
“…………”
“唔,………,呼嗯………”
“………,嗯………,疼疼疼疼疼。”
“………,啊呀,好慘。”
“好狠毒的手段。”
“嘖,那個薄情的家夥。”
希拉:“你醒了?”
愛蘭德微微挑眉:“嗯?你怎麼在這裏?”
希拉:“你都這樣了,我不該在這裏嗎?” ̄_ ̄╬
聞聽此言,看了一眼自己仍舊躺在地麵,胸口仍舊插著一把銀製利刃的身體,愛蘭德麵無表情道:“你說這話之前,是不是應該把那把劍由我胸口抽出去。”
希拉冷笑道:“如果你不醒,抽或者不抽又有什麼關係。”
希拉頓了頓又道:“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或者說,是誰把你搞成這樣的?我真想認識認識那個人。”
愛蘭德:“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希拉:“那就長話短說。”
愛蘭德:“想要我長話短說,你是不是應該把我的身體拿給我,我想坐著跟你說。”
愛蘭德:“別跟我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知道的,我現在動不了手。”
希拉:“嘖。”
愛蘭德:“能請你輕拿輕放我的身體嗎?那可是貴重物品。”
希拉:“嘖,麻煩。”
片刻後
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被血汙掉的衣服,愛蘭德冷笑著拔出仍舊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利刃。
他敢不敢把他身體拿給他的同時,把劍也給他拔出去?!!!
如同在觀賞什麼有趣的魔術雜耍,饒有興趣看著愛蘭德胸口抽劍的希拉,像是發現什麼般後知後覺道:“這是你的新興趣?”
愛蘭德一臉莫明的看向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