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之前與凰涅分路而行的緋瑟。
後麵還有一身藍衣的索藍，碧翠絲，艾莎……許許多多，凰涅見過，記住，沒有記住的麵孔。
那些人臉上都帶著相似的表情，似是堅定，似是凝重。
凰涅對著羅棲笑了笑，道：“你看，這話不是我說的。”
這話，是整個西奧大陸說的。
或許凰涅一個人說的不算什麼，但是當一個大陸共同的聲音都是如此的時候，就沒有人能夠反駁了。
羅棲一陣沉默。
凰涅攤手，道：“我們也會回去，回到樊龍去……但是在此之前，請你離開這裏！”
白九站在旁邊，歪了歪頭，突然道：“你一直都妒恨著我……是以為我跟凰涅一樣，出身高貴嗎？”
九尾狐的出身，生下來就天賦秉然，能夠獲得白九如今的修為，也不算是奇事。
自然，也少不了他自己的努力。
隻是，白九卻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隻是恐怕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一開始，也不過是一隻雜毛狐狸而已。”
他不是天生的九尾之身，甚至連眉山上那些靈根純淨的小輩也不如。
前世的白離非，沒有強大的天賦，出生時，他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幼狐，機緣巧合開了靈智，卻資質一般。
幼狐沒有長輩在身邊指點修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摸索，所有的努力，凝聚成一句話，都不過是那個最簡單的願望——他想要活下去。
那年大雪封城禿鷹猛獸到處尋找腐屍小獸作為食物，他不過是為了自保，才褪去自己一身雜毛，變成一隻雪狐。
後麵的路，諸多艱難，卻從未退縮。
白九輕飄飄一句話，讓羅棲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他所怨恨的，就是白九與他的差距，若不是他出身高貴，又怎麼會處處比不上他？！
可若這一切真如白九所說呢？
羅棲看向凰涅，似乎是在尋找一個答案。
天賦異稟，也不過是一個借口，並非所有天才都能成就絕世奇才，也並非所有奇才，都由天才成就。
所謂天賦，隻不過是自己不努力的一個借口。
可有時候，上天並非公平，努力過後，也許會如羅棲一般，不如己願，但是若因此而太過執著，那就是步入魔道，傷人傷己。
說到底，不過是一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羅棲終究是被白九與凰涅放走，神殿的勢力在幾大家族的聯手之下逐漸瓦解，而這一切，都同白九與凰涅，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們攜手在大陸上遊蕩，去過所有危險或者浪漫的地方。
直到很久以後，白九握著凰涅的手，笑言：“失之我命，得之我幸……我想，我已經幸運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