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管白旬逸是失手,還是……什麼,這種低級錯誤,天則門絕對不允許,從今以後取消他在天則門四級武境弟子的特權,半年內不得私自進入門中四級試煉堂。”
那位救治華長歌的男子在旁輕輕說道,他,好像有著不小的權力。
白舜眉頭一皺,卻也沒說什麼,隻是又瞪白旬逸一眼。
華長歌這才好好打量著這個給自己推宮過血的男子,可以說,他很俊美,比白旬逸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身高貴渾然天成,雲淡風輕的微笑,始終帶著令人身心舒坦的和煦,但是,華長歌卻發現他的眸子裏那隱藏極深的淡漠和冰冷。
放在以往,她絕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但現在,她的機智回來了!
甚至,比一般人更加敏銳!
他,是誰?
依她腦中少得可憐的情資,她不認識這個人。
不過,能夠第一時間趕過來救她,又幫著她說話,華長歌衝他友好地一笑。
男子不料她褪去傻憨之後的笑容這麼美麗,微微一怔。
不止是他,白旬逸也怔住了,要不是白舜推了他一把,他怕是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冷冷一哼,白旬逸走下去,白舜對著華長歌的娘親衛勤歉意地說道:“弟妹,稍後一定讓逆子登門謝罪!”
衛勤似乎猶豫了一下,冷著臉點點頭。
華長歌握著的拳頭一動,她的拇指放在掌心,被四根手指包裹而握,隻是輕輕一顫,卻又緊了緊,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動作。
懲罰了白旬逸的男子轉過頭來,“華長歌,你這次試煉出了意外,作廢重來,下個月初六,還有一場,你記得按時參加……下次小心點,別傻站著不躲,撐過四級武境弟子的十招,你就算通過了。”
後半句話,他壓低了聲音,好像在提點華長歌。
看似關懷,然而,他眼底的淡漠和冰冷未減分毫,不知他是真的好心,還是另有他意。
“謝謝,你是?”
他笑了一下,眸中卻閃過一絲冷寒,“別試圖和本王套近乎。”
來這裏參加入門試煉的會不知道他是誰嗎?笑話!
華長歌瞪了瞪眼,她還真不知道。
經過一死,華長歌的智商開化了,要她吐手指的那個老頭子,她也記起是誰了。
離開天則門所在的佑天城,華長歌和憂心忡忡的父母回到郊外的家。
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暫避風雨的立錐之地!
臨時蓋的房屋,方圓二裏地,隻此一家。
華家敗落,華老爺子一命歸西,大伯和二伯一致主張把辱沒家門的傻仨兒趕出家門,父母不忍,又勢單力薄拗不過他們,隻好三口子一起離開了華家大宅。
這裏每一塊磚,每一根椽,都是她娘衛勤親手壘砌,獨自一人撐起一個家,照顧殘廢夫君,保護憨傻女兒,忙裏忙外,吃喝住行,等等重擔全壓在這個溫婉的女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