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甚至超出了百夫長計劃的預期。但這些克隆體也不是沒有缺陷,他們隻需要八到十年的時間,成長為成熟的個體。然而接下來,他們身體的巔峰期大約隻能維持五年的時間,然後迅速衰老並死去——簡而言之,較短的使用期提高了這些超級戰士的成本,這仍然不是理想中的超級戰士。
在進一步的詳細檢查和分析以後,計劃的實驗人員發現,克隆體的缺陷顯然來自於羅素本身。而對於羅素身體的詳細檢測則發現,他的變異並不完整。當年被打斷的身軀再造,不僅讓羅素成了剝皮人這一副鬼樣子,更讓他成為了一個不完整的男人。他被改變的某些基因出現了丟失和錯誤,這種影響在羅素身上還不至於太過致命,隻是讓他無法做到常人可以做到的一些事情而已。但反應在劣化的克隆體身上,就意味著短暫的壽命和使用期限。
所以,要解決問題,根源仍舊在羅素身上。而羅素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得把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補上。而那幾塊遺落的拚圖,無疑就在另外一些進入過血池的人身上。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羅素乘機要挾,也是大大張狂了一把。
滑翔翼還在半空之中,他就自己主動跳了下來。
於是,躲在山壁縫隙裏的洛山達,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山壁上借力,把墜落的衝擊力,化作了橫向的偏移力。他落地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單膝跪地、低著頭的姿勢大約保持了十秒鍾。一件內裏鮮紅外表漆黑的披風從空中飄落,準確地罩在了他的身上。他站起來,抬頭掃視了一下嚴陣以待的幾位教授。
“羅素!是你……”黑人大媽開口,雖然早有猜測,但對於他的出現,還是很吃驚。
羅森伯格教授回答了同伴的疑問:“筵無好筵,但他才是這場宴會的主人。”說著,他轉過頭去,略微低頭,注視著眼前的男子:“我說的是嗎,羅素?德拉諾?裏維斯。”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睿智,不過現在,請稱呼我,血男爵。”
他張開嘴,露出了足有半英尺長的尖銳犬齒。他的眼睛是琥珀色染上了血紅的豎瞳,外耳的輪廓尖而後翹。他看上去並不強壯,然而露在外麵的肌肉,卻有最完美的線條。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也沒有人看見他有腿部發力的跡象,但他卻如同閃爍一般,一步步接近做出防守姿勢、漸漸後退的教授一行人。
戰鬥,一觸即發。
洛山達雖然不是戰鬥的參與者,然而血男爵釋放的殺氣,卻讓他感同身受。他能感覺到這種玄而又玄的氣勢,來自於無數場殺戮以後,對於生命的漠視。
不由自主地,洛山達跌坐在地上。他小心後退著,避免引起些微的動靜。
他不敢去注視血男爵,避免目光引發對方的警覺。但也不敢把頭轉過去逃跑,以免什麼時候自己被襲擊,都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雖然心底隱約明白,即便看見了對方的行動,自己多半也是反應不過來的。
他用眼角的餘光,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反派死於話多”的定義並不適用於血男爵。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殺死眼前的這幾個人,但他卻冷靜地克製住了自己。比起手刃仇人,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補完。他們更適合成為祭品,一份讓自己真正超越所有人,淩駕於世俗力量之上的強大的祭品。
另一邊的屠戮,已經接近了尾聲,那些隻服從命令的士兵。殺死了所有試圖反抗和逃跑的人,另外的在讀PhD都被看押起來。他們被押解到六位教授的麵前,成為血男爵要挾他們束手就擒的砝碼。
洛山達卻沒有看到這一幕,後退的路上突然落空,洛山達甚至來不及慘叫,就掉進了不知道有多深的洞穴裏。
幸好,洞穴的底部是並不寬闊,然而卻很深的水。洛山達雖然在和水麵的撞擊中暈了過去,好歹,還沒有就這麼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