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沒精打采的,臉色蒼白,小腹也是陣陣的絞痛。
原本在國內,舒葉每次肚子痛,都會去點上兩個艾灸盒,放在穴位上,隻要一小會,便會舒服很多。
可現在是在國外,舒葉給唐靜打電話,要她代買艾灸盒,唐靜出去把所有的藥方都找遍了,也找不到那東西。
畢竟艾灸是中華五千年文明的結晶,外國人自然不會待見的。
舒葉無奈,隻能在沙發上蜷成一團,懶得動,也懶得多說話。
偏偏這個時候,彭思洋端出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
一看那薑糖水的成色,就是熬製了很久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舒葉不解的問。她給唐靜打電話,也是在房間裏很小聲說的,何況她沒說要做什麼,隻是要她幫忙找艾灸盒。
“你的臉色蒼白,我想八成是大姨媽來了吧!”彭思洋輕笑。
“你怎麼知道的?”舒葉頓時感覺有些羞惱,女孩子,這種事情雖然很普遍,卻還是會害羞不想讓人知道的。
“你別忘了,我和桑殤是同學,我也是學醫的。隻不過,我的家族沒人繼承,所以我才會兼修了經濟管理的博士。回去幫忙家人的。”彭思洋無奈的攤手,讓舒葉更加詫異了。
這個家夥,還真是出色啊,他們所畢業的學校,可是國外赫赫有名的,其難考的程度不亞於國內的那些清華和北大。
而在那樣的學校裏拿到一個博士學位,就已經讓人很頭疼了,更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眼前的這個家夥,居然一下子拿到了兩個。她不能不承認,他的確很出色。
看著眼前薑糖水蒸騰的霧氣,舒葉鼻子微酸,忽然很想哭。
她不能不承認,彭思洋很會討女孩子歡心,也很會照顧人。如果這樣的日子在持續一段時間,她可能真的會被感動。
這和愛不愛無關,隻是單純的感動。
從這天開始,彭思洋不但一日三餐的給舒葉做,最後還要加上一碗熬製了幾個小時的薑糖水。
短短七八天的功夫,舒葉的臉色紅潤了很多。
不能不說,彭思洋對食物的搭配和營養方麵,也是很有研究的,知道吃什麼才能讓一個人女人更加滋潤,更加能煥發活力。
距離舒葉回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定好機票,舒葉開始準備需要帶回去的東西。
家裏什麼都不缺,也不需要她帶什麼,何況現在國內的物資也很發達了,不用和早些年一樣,認為外國的都是好的。
彭思洋知道舒葉要離開,自己也買了機票,想要和她一起回去。
舒葉遲疑了一下,沒有拒絕。這一次分開,兩人今後恐怕再無交集了。
登機前的那天晚上,唐靜和桑殤一起給舒葉兩人踐行。
這一晚,彭思洋明顯喝了很多酒。
大家笑鬧了好一陣子,唐靜和桑殤才離開。
唐靜不能喝酒,桑殤的酒量也不大,兩人倒是保持了最佳狀態。
兩人走後,舒葉檢查了一下自己應該帶的東西,洗了個澡便準備睡覺。
剛躺到床上,門便轟然一聲打開了。
彭思洋從外麵歪歪扭扭的走了進來。
“很晚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舒葉皺著眉頭說。
彭思洋輕笑,眼眸異常的迷離。
“休息,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我怎麼能安心休息?”彭思洋苦笑。
舒葉皺眉,什麼叫明天就分開了,他們原本也沒有在一起好不!舒葉心裏開始琢磨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給了他希望。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隻是,想和你聊聊天!”彭思洋也沒有往屋子裏走,就坐在了門邊的地板上。
見距離她那麼遠,舒葉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知道麼,我彭思洋從來從來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對你一見鍾情,從見了你那一麵開始,我白天想你,晚上做夢都是你。舒葉,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迷魂藥,為什麼我的整個生活,整個生命裏到處都是你。偏偏,你卻對我呲之以鼻,根本不放在心上!”
彭思洋的聲音帶著哽咽和淒迷,讓舒葉的心也難受了起來。
他問的原因,舒葉大概能了解一些,隻是,她不能說,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隻能說,一切都是一場夢。
彭思洋或許是因為喝高了的原因,斷斷續續的說了好多他夢到的場景,而那些無一不是舒葉和花無涯曾經發生過的事。
嘮叨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彭思洋才緩緩沉睡了過去。
其實,說起來這個家夥也挺可憐的。
他對舒葉真的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一見鍾情。
嚴格的算起來,連一見鍾情都不是,從見到舒葉的第一眼,便感覺已經愛了無數次一般。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的夢裏經常有她。那種有愛,有恨,有無奈的感覺讓彭思洋有些精神恍惚,甚至害怕睡覺。卻又渴望見到那個女人。
他的愛,已經讓他放棄了太多,甚至沒有自己的尊嚴。
他也曾經懊惱過,彷徨過。偏偏,他就是抗拒不了舒葉的魅力,因此到了最後,他隻能一次次的沉淪、墮落在他自己給舒葉編織的情網中。
當彭思洋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
“過來吃早餐吧,你給我做了那麼久的早餐,這次該輪到我給你做一次了。”當彭思洋走下樓梯的時候,舒葉已經做好了早餐在擺桌子了。
桌子上是清粥和小菜,還有幾個荷包蛋。
彭思洋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喝多了,可之後他說了什麼,他全然不記得了。
也因此看到舒葉忽然給自己做早餐,不知道應該歡喜,還是憂愁。
吃早餐的時候,舒葉想了想開了口:“對不起,我想,我應該說真誠的和你說,對不起!
我承認,你讓我很感動,而且,你已經兩次救了我。用你的生命舍生忘死的相救。如果可能,我希望我能對不有所補償。
但彭思洋,愛情這種東西,是不能補償的。我隻能說,我們是在錯誤的時間裏,認識了錯誤的人。
先撇開我們兩個家族之間的恩怨不談,單單說我們兩個,我已經有了自己所愛的人,他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我。我不能辜負他的愛和期待。所以,對你的感情,我隻能說對不起。”
舒葉的這番話,說的真誠。讓彭思洋想要反駁都很無力。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隻管來找我就是了。”彭思洋很光棍的放棄了。
舒葉聞言心裏寬慰了不少。
兩人又聊了一會,這一次便輕鬆自然了很多。
這次上飛機,兩人依然是在一架飛機上,座位卻不是相鄰的。
回到國內,舒老大已經在機場迎接女兒。彭思洋卻沒有人來迎接。
舒葉和父親走出機場的時候,情不自禁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彭思洋。而後扭頭離開。
舒氏集團的周年慶典,在舒老大的精心安排下如期的舉行了。
這次的慶典分成了兩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白天舉行的,一般邀請了媒體和一些政界的人。當然,這也是對外的一種噱頭。
第二部分是晚上舉行的,主要是內部的兄弟和一些道上的朋友。
舒葉身為舒氏集團的公主,未來唯一的繼承人,兩場慶典自然都要參加的。
白天的那一場倒是挺順利的。也沒有什麼人敢來搗亂。
大約中午的時候,彭思洋居然給舒葉打來了電話。
“今天有空麼,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彭思洋在電話裏,開門見山的說。
舒葉皺眉,她不想這個時候見彭思洋,何況她也不認為她和彭思洋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舒葉很明確的拒絕了他,接著那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彭思洋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給舒葉打了電話,急忙快速掛斷了電話。
到了下午,舒葉準備去晚上的慶典現場時,彭思洋再次打來了電話。
“聽我說,不管你現在要幹嘛去,不要去,求你。”彭思洋焦急的在電話裏哀求到。
舒葉微楞,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
彭思洋再次重複了一遍。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好了。”舒葉凝眉。
“舒葉,我救救你,看在我兩次舍命救你的份上,不要去那個什麼慶典,有人要殺你!”彭思洋能說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舒葉詫異,隨即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
“我知道了,不過,我是舒氏的人,有些事,明知道有危險也一定要去做的。”舒葉婉言謝絕了彭思洋。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舒葉也能猜到個七八分。
可能是她的醒來,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因此想要除掉她。
那又如何呢!這條路原本就是充滿了荊棘和危險的。她不能退縮,從一開始走上這條路的那天開始,便注定不能退縮了。
舒葉還是如期的參加了慶典。
但為了保險起見,她也安排了很多的弟兄嚴密監視整個現場。
舒老大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臉色有些陰沉,再看到自己的女兒到來之後,才微微扯出了一絲笑容。
“爸,怎麼了,是不是集團遇到了什麼困難?”舒葉直覺的,感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而且心緒一直不安寧。
“沒事,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不再和我們以前混黑道的時候一樣了。有困難再正常不過了。”舒老大隨意的笑笑,沒有對女兒多說什麼。
其實他有心和女兒講講的,偏偏,這事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女兒從醒來之後,對集團的事,基本沒怎麼插手。何況今天又是慶典的喜日子。實在不合適說這些掃興的事。莫不如明天得了閑,再說起此事。
舒葉見父親不說,也不好多問,這會請來的人也陸續到了。
舒葉忙著去應付那些兄弟,自然沒有把這事怎麼放在心上。
今晚過來的,都是舒氏集團在混幫派的時候結交的道上朋友,算是鐵杆支持舒氏集團的。
大家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對於這些爽朗的漢子來說,一切交情都用酒來代替了。
轉眼間,夜幕初上,時鍾指向了晚上十點。大家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舒葉今天高興,許多之前關係不錯的兄弟,雖然脫離了舒氏,卻還是在今天回來了。
舒葉陪著他們喝了不少,一張小臉紅彤彤的。
正在這時,舒葉的手機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彭思洋!
“喂!你小子,又怎麼了?”舒葉有些喝高了,說話也變得緩慢了起來。
“舒葉,聽我說,你快走,越快越好,求你!”彭思洋對著話筒高喊。
舒葉微楞,酒勁稍微清醒了一些。心裏那種莫名的不安又湧動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