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葉見皇上給予了肯定,還很喜歡的樣子,心裏一片欣喜,當下裹了鬥篷,下去換衣服了。
那根木樁,皇上卻沒有讓人取出來。
“就放在那裏好了,等什麼時候葉兒高興了,再跳給朕看!”皇上龍顏大悅,在舒葉回來後賞了黃金一百兩和一對東海夜明珠作為獎勵。
這份獎勵實在是很豐厚了。應該說打從軒轅玄雨登基以來,就沒有如此厚重的賞過一個人,何況還是一個隻跳了一舞的女人。
“葉兒謝父皇的賞賜,隻是,這黃金好重,葉兒拿不動,不如換成銀票可好?”舒葉笑眯眯的開口。
皇上幾乎想都沒想的,便點頭了,身邊的太監急忙將黃金換成銀票連同夜明珠給了舒葉。
舒葉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收下了賞賜。
整個壽宴到了這裏,幾乎是高/潮了,之後那些獻禮的人,也都是平平無奇,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今天軒轅玄雨的心情再看了舒葉的舞後更加舒暢,比往年多停留了好一會,一直到日落西山,這才宣布散席。
皇上剛走,甘澈便上前,抓了舒葉的手腕離開了後花園。
上了馬車,舒葉瞧了瞧甘澈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笑眯眯的問:“王爺,我的舞跳的怎麼樣?你有沒有感覺?”
甘澈聞言差點氣吐了血。
天才知道,他今天用了多大的精神才能壓製自己的怒氣,不會馬上發作。這個女人居然還悍不畏死的問她跳的怎麼樣。
“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甘澈咬牙切齒的開口。
舒葉的身子狠狠的震顫了一下,一雙眸子由原本的希翼變成了一片冰冷。慢慢的,臉色也陰沉了下去,牙齒更是咬得咯吱吱響。
“好,很好!如此說來,那賭注我輸了,也罷!舒葉會遵守約定,從此後不會在王爺的麵前出現,礙了您的眼!”
冰冷的話語配上平靜淡漠的表情,瞬間澆熄了甘澈滿腔的怒火。
甚至讓他的內心深處升起了一絲換亂。
車廂裏,再次恢複了寂靜,彼此誰都沒有再開口,舒葉幹脆閉上了眸子,靠著車廂壁上養神。
甘澈想要說些什麼,幾次要開口又吞了回去,他怕自己和前幾次一般,口不擇言,反而將事情弄的更糟。
或許事情過去了,大家都冷靜了就會忘記這事的。甘澈在心裏這麼想。
回到王府,舒葉果然如甘澈所言,沒有多逗留片刻,匆匆的消失在甘澈的眼前。
回到春露院,舒葉沮喪的坐在床榻上,有種想要發泄的衝動,她的所有尊嚴在甘澈的麵前被糟蹋的一點不剩。
而他說的話,也一次比一次侮辱人。
其實也怪不得他,他那樣一個大男人的個性,怎麼可能接受如此另類又開放的舞蹈。
這個道理,舒葉很明白的,要恨,是怎麼也恨不起來的。
隻能說,她和甘澈不對路。
之前為了冬歌她付出了總總的努力,與其說是為了冬歌,不如說是自己不甘心。
最終,賭注還是輸了,怨也好,恨也罷,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荒唐的遊戲。
而她也不過是在演一唱獨角戲。如今遊戲結束了,也到了戲散場的時候。
不管願意不願意,都要落幕的。
輕柔的一聲低歎,仿佛要將所有的煩惱都驅逐出去一般。
窗外人影晃動,了了如約而來。
“老大,你太厲害了,我聽說,你今天的一隻舞震撼整個皇宮,好可惜我都沒機會看到!”剛進屋子,軒轅拓便抱怨道。
他今天為了不讓舒葉看到自己暴漏身份,特意躲了出去。
晚上回來便聽太監說了今天宴會的事。
雖然宴會是皇室內部人的聚會,但那些太監們還是遠遠的可以看到的。
何況舒葉跳舞的時候,還有很多太監和宮女,在周圍侍候的。
聽了那些太監和宮女們的描述,軒轅拓便心癢的難受,也怨恨個不停。
好不容易挨過了二更天,了了急忙跑來找舒葉了。
“有什麼厲害,還有好多動作沒做呢,我是怕做了全套經典動作,那些人都瘋了!”舒葉輕描淡寫的回答。
因為了了的到來,手底下也加緊忙活了起來。
“老大我太崇拜你了,什麼時候老大心情好了,能教教小弟?”了了流著口水問。
“看你表現了!”
“哦!”了了有些失望。
“那個,我們還走麼?”了了有些忐忑的問。
“走啊,為什麼不走了,今天皇上還賞了黃金一百兩和兩顆夜明珠,黃金我讓兌換成銀票了。剛好作為我們跑路的資金。我這邊都準備好了,走,我們去偷人!”舒葉將今天皇上的賞賜收在懷裏,拉著了了穿窗而出。臨走前將一封信放到了桌麵上。
“老大,冬歌那邊,他知道我們今天要走麼?”了了疑惑的問。
“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說了他要是害怕該拒絕了。我們直接偷人!”舒葉揮了揮手裏的小包笑眯眯的說。
那小包裏是她從外麵買來的蒙汗藥,據說可以讓人快速沉睡的。
了了一臉的暴汗,冬歌那位小爺,可是個用毒的祖宗,這位大小姐居然用江湖上最最普通的蒙汗藥去偷冬歌,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有心要阻止,又不能暴露了他曾經找過冬歌的事。無奈之下也隻能靜觀其變。
何況他也很想知道,冬歌對於舒葉所為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繞過了彎彎曲曲的九曲回廊,兩人很快到了冬歌的小院門口。
了了拽了拽舒葉:“我們真的要進去麼?要不你改天和他先溝通一下,然後我們再走?”
不等舒葉回答又接著勸道:“或者等我們先安頓好了,安全了,再回來偷他!”
“你怕什麼,是我偷人又不是你,即便甘澈以後知道了,他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放心,天塌下來,有你老大我擔著呢!”舒葉不讚同了了的建議。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個王府她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好吧!隨叫你是我老大了,我都聽你的!”了了撇嘴,滿臉的不情不願。
舒葉笑著拍了他的後腦一下,拿著藥包就要翻牆而入。
了了急忙攔了下來:“還是我去吧!你沒有輕功,會打草驚蛇的,你在外麵給我放哨!”
院子裏到處都是毒,這點了了已經領教過了,要是舒葉進去,裏麵那位閻王一生氣不給她解毒,那她的小命就交代了。
他進去或許會中毒,也好過看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的麵前死去的好。
舒葉感覺了了所言也對,便將手裏的藥包給了了了。
了了深吸了口氣,一副壯士成仁的樣子,翻身進了院子。
院子裏,一片寂靜,周圍隻有微風吹拂,除此外一點聲音都沒有。
了了躡手躡腳的到了冬歌的屋子外,發現窗子關著呢。
這個時代的人,根本沒有玻璃,窗子要是用木條訂了,然後糊上幾層布。
了了硬著頭皮到了窗前,瞧了瞧手裏的小包,小心翼翼的打開。
這小包看著不大,到是包了不少的藥粉。隻是了了一看到這些藥粉就更加鬱悶了。
人家的蒙汗藥都是那種無色的粉末,撬開了窗,將藥粉灑到裏麵,時間不到聽到裏麵傳來打噴嚏的聲音,人就差不多暈了。
可舒葉這位老大的藥粉,居然是紅色的,換言之,她買的這包是假藥。
了了氣得將藥包丟到地上,這假貨簡直是太坑人了,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出去說,這藥是假的,我們明天換了真藥再來吧!
可想來想去,又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
無奈之下,隻能轉身跳出了院子。
“怎麼樣?”舒葉見他一個人出來,急忙上前詢問。
“那個!那藥是假的,那個根本不是蒙汗藥的!”了了一臉的委屈。
“啊?假藥?怎麼這裏也有假藥啊!”舒葉一聲哀號。
“老大,我們先回去吧,或者先離開,等回頭我弄了些上好了蒙汗藥,我們再來。”了了這會連哭的心都有了。
“不行,沒有蒙汗藥,那就點穴,敲悶棍,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舒葉執意堅持不走。
了了頓時蔫了,也不知道老大怎麼就看冬歌對了眼,這是幹嘛啊!
舒葉可不管了了怎麼想,這次她親自上陣,翻身跳過了院牆,悄悄的到了屋子窗口。
這次舒葉過來,窗子是開著的。
舒葉接著月光,往裏麵看了看,瞧見冬歌躺在床榻上,睡的正香甜。
這會了了也跟著進來了。他實在不放心讓舒葉一個人進去。
“點穴!”舒葉不敢出聲,用嘴型告訴了了了。
了了點頭,硬著頭皮翻進了窗口。
“還別說,這位老大居然還會撬窗!”了了進了屋子後心裏腹誹到,他以為是舒葉弄開的窗子。
轉頭看了一眼舒葉,舒葉朝著他瞪眼。
了了無奈,隻能走到冬歌的床前,看了看依然熟睡的男人,出手如電的,點中了他的穴道。
冬歌似乎沒有一點的防備,睡的更加香甜了。
了了稍微放了點心,當下扛起冬歌穿窗而出。
舒葉見成功了,心裏一陣欣喜,打了個手勢,率先跳出了院子。
了了無奈,隻能跟著出去,兩人就這麼一路遁逃,離開了七王府。
現在城門都已經關閉了,他們是無論如何都出不去的,不過了了之前有安排,他們在城西一處提前租的民居停了下來。
“我們明早出城麼?”舒葉問。
“不用,現在就出去,如果等到明早,七王要是反應了過來,封閉了城門那可就糟糕了。”
舒葉想想也是,七王對她無動於衷,甚至她死了,他可能還會放了鞭炮慶祝的。
不過她帶走了冬歌,冬歌可是七王的寶貝。那個混蛋知道了,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了了將冬歌放到一邊床榻上,舒葉怕冬歌因為天氣寒冷凍著,將自己身上的鬥篷解開披在了他的身上。
了了移開一邊的一個桌子,地麵上,有個很小的小環。
拉起小環,向左轉動了三圈,又向右轉動了三圈,最後狠狠的按了下去。
忽然小環下方響起了嘎啦啦的聲音,時間不到,地麵上便出來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洞。
洞口的邊緣向下延伸的,是一條黑暗幽深的樓梯。
“天啊,你別告訴我,這是通向城外的!”舒葉吃驚的問。
“你猜對了!”了了點頭。
“我太佩服你了,短短這麼一個月的時間,你居然能弄出這麼一個地道來,你簡直神了!”舒葉挑大指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