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天放的眼裏,晨珂便是一個奇異的女子
她的率真,她的豪爽,她的坦誠,她的深刻,她的憂鬱,還有她的溫婉,都深深的打動著許天放。從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天放就對自己說;這是我的女人。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緣分。當許天放魯莽地問晨珂,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時,他的心便充滿了深深的期待。因為他們剛剛認識了幾分鍾,他擔心她的拒絕,他害怕晨珂當他是色鬼男人。但出乎許天放意料的是,她竟微笑的點了點頭,於是在那一刻許天放的心被幸福和甜蜜充滿,他生怕自己在做一個夢,迫不及待的撕下一頁紙,讓她在上麵留下了電話。
許天放捧著這張紙,這號碼在他手裏變得格外沉重,他感到這就是我他今後的人生。他的快樂,他的憂傷,他的幸福,他的惆悵,就在這一串數字裏。短短的幾分鍾,是他一生中最精彩的時刻。在這幾分鍾裏,許天放毫無緣由的,莫名其妙的愛上了一個女子,他感到了她的發香體香,那種香味隻有他一個人才能感覺到,也隻有他一個人才能享受到,那味道聞起來叫人覺得好舒服啊。正是這種強烈的感覺,叫許天放堅定的相信;她是他的女人。
吃過晚飯,許天放悄悄地溜進自己的房間,拿出那張紙,凝視著上麵的電話號碼,腦海裏浮現出他們相遇的情形。
今天下午,他和單位領導去她們單位辦事。辦完之後,領導之間自有一番溝通,他不便參與,她的領導就叫她來招待我。許天放隨她到了她的辦公室,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就坐在了辦公桌前,那一刻她給他的感覺很安靜,許天放不禁注視起她,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和她似曾相識,便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走到她的身後,她的體香叫他陶醉,那絕不是香水的味道,是身體裏自然散發出來的。
許天放看過一本英國雜誌,說動物尋找配偶會根據體內散發出的味道來尋覓,隻有找到適合自己的那種味道,它們才會結成夫妻。人類其實也是一樣,不是每個人的味道都適合自己,但是一定有一個會適合自己。
眼下的女人,那種味道叫許天放神清氣爽,那張臉看起來像是很早就已經相識。他在刹那間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念頭;這是我尋覓了一生的女人。許天放癡癡地站著,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的一笑,又忙起來自己的工作。那目光有些迷離,那笑容有些憂鬱,那張臉似乎充滿了惆悵,但給人一種純真的感覺。沒有三十幾歲歲女人的那種成熟與幹練。這一眼,叫許天放的心髒加劇了跳動,有一種衝動,好想擁她入懷。於是他告訴她,想和她做朋友,然後要她的電話。而她也落落大方的給了他。這時,領導們也談完了,許天放不舍的離開了那間辦公室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啊。許天放就像在路邊的書攤上發現了一本自己尋覓了很久的書,這本書對於別人也許沒有絲毫的意義,但卻是他一生的尋覓啊,是他的珍寶。他多麼渴望去讀她,在他看來像謎一樣的女人。僅僅的幾分鍾,幾百秒,一句話,一個微笑,就征服了一個男人,一個已經過了不惑之年,一個自認為見過世麵,見過女人,經曆過風月的男人。難道她就是我今生的緣嗎?
就這樣,許天放不停的想著,感覺時間過的很慢,他要捱過這慢慢長夜,到了明天,他才可以摁動這串數字
夜很靜,許天放想像擁她入懷,摟她入睡的感覺。他的身體躁動起來,難道一個僅僅認識幾分鍾的女人就可以叫他衝動,叫他興奮嗎?可事實上,他真的在想這個女人。尤其在此刻,好想好想她。
就這樣想著她入睡了,睡得很香很美。
第二天,忙碌了一個上午。下午終於空閑下來,許天放終於可以打電話給她了,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他拿出那張紙,就像拿出了他最心愛的寶貝一樣,那串數字像音符一樣從他的手指間跳過。然後耳邊想起優美的歌聲: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他就感覺到這歌好像專門為他下載似的,至少此刻唱出了他的心聲。但是他更期待聽到她的聲音,那個自從許天放離開就一直想到現在的聲音。
“你好,哪位?’’溫婉的聲音從話筒傳了過來,許天放的血液似乎凝固了,突然間好像不會發音了,至少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慌亂的有些結巴的說道:“是我,昨天和你要電話的那個人。”然後他不再說話,因為他組織不好語言。許天放不知道自己這個靠嘴巴吃飯的人此刻怎麼連一句都說不整齊。“我現在很忙,有時間再聊,好嗎?”許天放期待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他急急地掛斷電話,才發現他的手心全都濕透了,他的頭上也沁出了汗珠。
許天放坐在那裏,閉上眼睛,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回味著她的聲音,幻想著和她在一起,竟然如醉如癡。
手機突然響起,許天放連號碼也沒看,迫不及待的放到耳邊,傳來了妻子張焱的聲音,他失望至極,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采。許天放和妻子分居一年多了,結束婚姻該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但是,妻張焱卻不想結束這段沒有愛情,沒有激情,甚至連親情都不存在的婚姻。許天放不明白,像妻子這種既獨立又具個性,雖以年過四十,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女人,為什麼會抱著一個沒有生命的婚姻而不放呢?即使分居,妻子依然盡職盡責,每天為他做飯,洗衣,收拾家務,偶爾也會淡淡的詢問一下他的情況。可是,許天放討厭她的虛偽,不屑她的問候,聽到她的聲音他會產生憤怒,特別是今天,特別是現在。他不等她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於是辦公室又恢複了寧靜,許天放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情,因為他的心在不停的呼喚著那串數字,他的腦海裏不停的閃現著那張並不年輕的臉,那串數字還有那張臉已經牢牢的印在他的心裏,熔化在他的血液中了。
時間過的好慢啊,一個小時對於許天放來講猶如一個世紀。一個小時以後,她該忙完了吧?一個小時過後再打電話該。不會很唐突吧?在這交替的矛盾中,他一分一秒的數著時間,終於熬過了一個小時。
許天放拿起電話,,卻是不敢在摁那轉數字,就這樣,話筒在他耳邊響了有十分鍾,裏邊的忙音叫他心煩意亂,他不知道電話再次響起時,晨珂會是怎樣的回答。他揣測著各種答案,就像一個初戀的少年,在急切的等待心愛的女孩給他的答複一樣。
他在想,那個女人會不會把電話打過來呢,這樣的念頭一閃,許天放就發覺自己瘋了,這怎麼可能,在否定掉這個答案後,他不再猶豫,稍微定了一下神,就又撥打了她的電話。依然是龐龍那動聽的歌聲。
“喂,哪位?”依然是那溫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