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玄天 第一章 煙州白家(1 / 2)

玄天曆145年年初,玄天帝國漠北將軍樂親王楊侯起兵造反,欲推翻其侄楊應天之皇位,起兵三月,戰火燃遍半個玄天帝國,一時間,烽煙四起,血流成河。

自古流傳“煙州雖謂,不染兵血”,煙州乃玄天帝國最繁華的城市,比之國都尤有過之,其集商貿、運輸、旅遊等於一身,帝國最大的運河天流運河橫穿煙州,造就了煙州四通八達的水上交通。“煙州雖謂,不染兵血”,無論什麼樣的戰爭,似乎都已形成習慣,兵到煙州,亦繞道而行。因煙州集天下富豪於此,全國每天稅收,煙州便占六成,可謂帝國經濟命脈,民生與此,國脈於此。

煙州泗水湖畔望月樓,樓高七層,立於樓顛,可望盡整個煙州的繁華,乃煙州七景之一。

此時,樓頂玉石桌前,坐一白衫青年,年約三十,俊臉白若玉,雙眸吸他目,額彎若州,發黑如墨,正麵含微笑,望著下方。下方泗水濱,楊柳飄飄,枝葉隨細風輕動若語,其隙攬光而過映河麵,簌聲鳴,波光膦。不過,饒是如此美景,亦非在那望月樓頂之人的眼內,他正望的是那泗水濱,楊柳下,起舞弄劍的少年。喏,那少年年方十歲餘,俊俏臉帶著絲稚色,

目光專注於手中長劍,劍起舞,白衣飄飛,倒是那泗水楊柳襯著他,還是他帶著細細流水聲容進楊柳影?

望月樓頂那青年,名曰白樓語,乃當今玄天帝國兵馬大元帥白勝之子。白勝有三子,大兒隨己,征戰戎馬,屢立戰功,早已封為馬前督衛。二兒專政,現為常德太守。惟這三子,讓白勝屢屢心寒。白樓語不喜武不好政,雖總舞劍,卻為飲酒賦歌而用。用白老元帥的話說:“此子丟盡白家顏麵。”

不過,白樓語在意甚少,每天寄情於山水,沉溺於歌舞,好不逍遙自在。更在早年離開都城白府,到這煙州逍遙自在。甚瞞著家裏與一布衣女子成婚,待到白勝知曉時,那孩子都已好大了,正是下方泗水濱起舞弄劍的白劍一。

那白劍一自小在父親白樓語的“熏陶”下,也是愛弄劍弄舞,喑詩作對。更為甚的是,這白劍一聰明靈慧,常常劍與詩容一,詩與舞相映,看的白樓語每日喜不自禁,氣的那白勝更是吹胡子瞪眼睛,但也無可奈何。白樓語常常自語:“這小子從小便能看出是個風月根子。”

心中更是暗暗發誓一定要培養白劍一長大成為寄情於風月的瀟灑男子,天下之大,這樣的爹也的確不多了。

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白劍一那小手腕一翻,背到後麵,長劍筆直,貼在後背,雙腳成立,暗吐一口氣,抬起頭望向望月樓頂,對上了白樓語的眼睛,笑道:“爹爹,今天這劍與舞怎樣?”

白樓語雙手背後,笑道:“不錯,不錯,那意境我隱隱都已感覺不清,看來你小子的確是這方麵的奇才。”白樓語倒是一點不隱晦的誇著自己的愛子。

“爹爹說笑了,隻不過每次當我舞劍的時候,我都感覺不象是自己在舞,一氣嗬成便下來了。”白劍一輕說道。

白樓語點了點頭,道:“懂得謙虛,嗬嗬,不錯!”

白劍一撓了撓頭,道:“爹爹你在損我,趕快下來吧,我餓了,要回家吃飯!”

白樓語道:“好的,爹爹這就下來。”一邊說著,一邊順著望月樓那蛇行環繞的樓梯向下走來。

取過兒子手中的長劍,白樓牽著白劍一的手,向家走去。

煙州白府,本乃白勝老元帥渡假行府,不料白樓語與其鬧翻,一怒之下便把此府贈與白樓語,宣稱自今以後,白家與你再無瓜葛。話雖如此,但情濃於血,常人怎可一念斷之。白樓語心中更明,也不與其爹爭執,樂的清閑。

煙州白府在城東,府前小路幽靜,非繁華,大有隱於鬧市而出於鬧市。府雖不大,卻也占地五畝,假山小池,花圓玉樓,亦是應有盡有。城東便是那三山之首出雲鵬山,鵬山很大,卻更似峰,每日清晨,煙州的人抬頭便可望見那鵬山之頂,雲霧繚繞,固稱那鵬山為出雲鵬山。煙州內,白府最為東,所以常常讓白樓語感慨那白府——依山臨水,望樓駐橋。山為鵬山,水為天流水,樓卻非望月樓,乃白府中心三層小樓,橋為府內池上小橋。

早在多年前,白樓語便把這白府更名為‘清馨宛’。白樓語帶著白劍一穿過煙州繁華的街道,走過幾條幽靜的小路,回到了‘清馨宛’。這門口原來的兩座石獅,已被白樓語換成了現在的一龍一鳳,門匾上書‘清馨宛’乃他親自所提。門匾下,一女子蹙眉而立,女子美,卻不是那種妖豔的美,也非一眼看去變讓人忘之不去的美,淡淡的粉妝,柳葉般的眉,眼若鳳瞳,望一眼無它,再望則思,三望則不忘。

此女子正是白劍一的母親蘭花開,望著巷子處轉過來的白劍一父子,蘭花開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輕聲喚道:“樓語,兒子現在這麼小,你還每天要他舞劍。”

白樓語看著門前的妻子,笑道:“兒時不用功,長大了便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