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為自己撐起一片藍天。
為了自己可以自由的飛翔,他竟然用自己的身軀硬生生的撐起了一片藍天。
苜蓿拚命的搖頭。
如果自己的自由,以他的健康為代價,那麼,這樣的自由,她根本就不要。
易旭璟,在用他自己的生命,為她撐起真正屬於她的藍天,讓她不被束縛,不被任何的外界事物所傷害。
苜蓿痛苦出聲,拚命的跑出醫院,顧不得身後的一切,跑向伊莎貝爾。
她要見他。
她氣喘籲籲的跑到伊莎貝爾的公司前。
她望著那個宏偉的大廈,抬頭,望著十六樓的窗戶。
她堅定的眼眸凝視著那一樓的窗戶,似乎目光已經穿透了玻璃,射進了他的心房。
她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拚命的來到他的辦公室。
猶豫的按著他的門把,她把心一橫,扭開門把。
狼狽的撞進他驚訝的眸子裏。
易旭璟坐在黑色皮革的椅子裏,驚訝的望著奪門而進的苜蓿,眼裏的驚訝在蔓延。
苜蓿喘著氣,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眼眸死死的盯著他琥珀色的眼珠。
空氣在他們之間流動著,交織著曖昧,但是,此刻,突然頓時凝住。
整個房間,變得壓抑。
一直對視了好久,誰也沒有打破那一份難能可貴的靜謐。
苜蓿狠狠的關上門,有些焦急的喊道:“傻瓜——你是傻瓜,比我更傻的傻瓜,誰說我不要再見到你,如果我的自由要以你為條件犧牲,我寧可不要,我寧可收起自己的羽翼,在你的身邊綁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你懂不懂,因為是你,所以,就算沒有自由,我也願意!”
易旭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眸,嘴角卻浮現了一抹笑意。
他高興的笑了起來,但是,臉上更多的,是不確定與害怕。
他快速的跑到她的麵前,一把擁住她。
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透著好多的彷徨與不確定,更多的,是怕聽到拒絕的害怕。
“告訴我,是真的麼?”
“傻瓜,是真的,我愛你,我要在你的身邊,無論我們過去發生過什麼,我不再管自己這樣破敗的身軀是否還配的上你,我這一輩子,就要在你的身邊。”
苜蓿哭著,死死的吹著他的胸膛。
易旭璟臉色一變,突然悶哼著:“痛,好痛——”
苜蓿焦急的抬起頭,神色慌張,有些結巴的說道:“怎麼了,我打到你的傷口了,疼麼,你沒事吧……”她的臉上是關懷。
還沒等她說完,易旭璟又一把抱住她。
他精致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眼眸眯著,如同月牙,琥珀色的眼眸閃耀著光芒,他的最近輕挑著,露出了一個笑容,將周遭的一切都襯托的黯然失色。
他的手臂緊緊的扣著她的身軀,似乎永遠也不願意放開她。
“不疼,一點也不痛,為了你受的傷,一切都值得。”易旭璟閉上眼眸,喃喃道。
突然,他的眼眸睜得好大,他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是說,之前你的拒絕,隻是因為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
“難道不是麼,我再也無法成為母親,我無法為你生兒育女,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妻子,我無法做到一個女人應盡的責任,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還沒有等她說完,易旭璟的嘴唇立刻封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讓她的話一切都淹沒在肚子裏。
他熱情的吻著她,炙熱的情感在他們的身上交織著。
一陣激情過後,苜蓿身軀有些癱軟,伏在他的肩頭,似乎已經融化在他的溫柔下。
易旭璟將她抱得更緊了,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髓裏。
“傻瓜,傻瓜,你才是傻瓜,我怎麼會嫌棄你,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真的要追究起來,我才是罪魁禍首。”
苜蓿搖著頭,說道:“璟,別說了……別說了……”
“璟?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遍,我已經有些不確定,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我實在不敢相信,我們可以再一起,我們可以回到從前?”他的臉上,的確是害怕,彷徨,與太多的不確定,如同一個患得患失的孩童般。
“我們回不到過去的。”
誰知,苜蓿的臉一冷。
易旭璟死死的抱著她,不讓她再次的離去。
他害怕的閉上眼,激動的說道:“別再說下去,別再說下去!”
“不,璟,我要說,還要你聽我說。”苜蓿用力的掙脫出他的懷抱,然後轉身。
朱唇輕啟,她的聲音飄渺而不真實,薄如蟬翼:“璟,我們的確不能再回到從前了,從前的那個我已經被你傷到體無完膚,那個我根本就無法再麵對你,也無法回到過去的那種生活,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們不該活在過去,人不能活在過去的記憶中,我們要重新開始,一起生活。”
易旭璟的臉上露出了如孩童般真摯純真的笑容。
一切堅冰早已融化。
陽光照射大地。
他笑了,卻連陽光也覺得羞愧。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黯淡,隻剩下他那麼明媚的笑靨。
“那就說定了,我要把你綁在我的身邊一輩子,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以後可不能後悔了,我是不會再放過你了的,以後可別吵著問我要自由哦,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的哦,現在,我要你永遠的待在我的身邊,這是個自私的要求,但是,我不管!”
他的臉上,是滿足,是愉悅,更是幸福。
他從她的身後緩緩的摟著她纖細的腰。
他的嘴角浮現著一抹笑意。
苜蓿幸福的靠在他的胸膛上,這一刻,似乎便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