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看完，初雪的身形已經完全木訥，許久，他發出低低的的笑聲，清軍無光的眸子看向雲染，“夫人，你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
“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極冷，帶著無邊的寒冷此刻恍如從地獄而來的修羅，竟然叫人不敢與他直視。
雲溪心虛的將頭一低，兩隻纖纖細手死勁的搓著衣角，若是細看的話，她的兩隻手明顯的在顫抖。
沉默了片刻，初雪似乎已經等不下去了，陰沉的嗓音在讀開口，“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是——是”雲溪顫抖著聲音，微微抬頭看著初雪，一碰觸到他暗沉的眸子，立馬又垂了下來，聲音忽而變得悲戚起來，“初雪，你忘記了嗎，是我救了你。一開始你就沒有分辨出我與雲溪的不同，若不是這樣，我又豈能趁虛而入，我與雲溪是不同的，而你恰恰卻沒有發現我們的不同。”
“一個名字，一張臉，難道就能認為是同一個人麼？是你自己犯了糊塗，能怪得了誰。”
初雪的身形踉蹌了幾步，目光閃爍，苦笑了一陣，“的確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如果當初能聽雲溪好好說下去，幸許便沒有今天的所發生的一切。雲溪，是我害了你——”
話音還未落下，初雪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袍，他繼而又苦笑道，“自作自受啊！”
“初雪——”
雲染見狀，趕緊過來扶著初雪，眸中似有淚水滾落下來，“初雪，你好好歇著，我現在就就去叫人給你煮藥。”
“你放開！”他的聲音一冷，幽冷的眸子斜睨著雲染，“其實你什麼都是知道的，但為什麼不說？你是在害怕，還是嫉妒？”
雲染驚恐的瞪著一雙眼睛，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緩緩道，“初雪，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現在姐姐已經死了，你再說這件事情又能怎麼樣，姐姐能活過來嗎？你恨我，我知道，可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
“姐姐喜歡你，可是我又哪裏比她少一點喜歡你。你說我害怕，那不是因為我害怕你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會離開我。你說我嫉妒，你叫我怎麼不嫉妒姐姐，她拿著我的麵皮，我的名字來喜歡上你，說不怨是騙人的。”
屋中陷入一陣沉默，初雪又清咳了幾聲，掌心中一片赤目的鮮血，他默默看了一眼，將手掌一合，背在身後，“你很出去吧，我不想見到你。”
“你這是在趕我走？”
“我需要安靜，你回房休息吧。”
即便雲染此刻載怎麼不願意離開，此刻也不得不走了。當年的事情初雪已經知曉了，雲染此刻倒是真的心寬了，這麼多年頂著這麼一個秘密，她怎麼能好受，突然藏匿在自己心中的目迷曝光了之後，她倒是覺得肩上輕鬆了許多。
隻不過，從今以後，她的姐姐不會再回來了。
她再也看不見她的親生姐姐了。
想到此，她眸中一熱，低低哭了起來。卻不知道這哭的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的姐姐。
雲染一走，初雪也猛咳了起來，大片大片的鮮血將他身上的衣袍染紅，他忽然笑了出來，亦如當年那般對著雲溪溫雅的微笑，他的目光突然渙散起來，恍如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亦是對著自己淺淺一笑，隻是那張臉不再是雲染的臉，而是雲溪真正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