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俊看了一眼容鏡沉思的模樣,略微思考了一會兒,有些猶豫道,“皇上,有件事,下官不知道該不該說?”
容鏡睨了他一眼,勾唇一笑,“還有什麼話是陸太尉不敢說的?你倒是說說看。”
聽聞容鏡這般一講,陸子俊麵上一笑,眸中卻依舊帶著一些猶豫,半瞬,他緩緩開口道,“成丞相,還望皇上防上一防!”
聽到成太尉的名字,容鏡麵色一沉,修長的指骨環著杯沿劃了一圈,聲音低沉,“陸太尉為何這般說?”
“曾經王爺提醒過皇上要當心成丞相,這話,下官不過是借著王爺的話再提醒皇上一番。”
“陸太尉有什麼話明說,皇叔這般信任你,竟然什麼話都與你講。”他嘖了一聲,語氣中竟有些酸楚。明明自己是他的親侄子,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講,非得讓一個外人參和。
陸子俊忽的撩袍跪了下來,趴伏在地上,“下官該死,還望皇上恕罪。”
“陸太尉起來說話!朕不過是隨意說說罷了,今日出來隻為與你下一盤棋,你作何這般拘束。”
陸子俊失笑,輕咳一聲,正色道,“成丞相此人與胡族的人有往。”
不等容鏡再次發問,陸子俊繼續道,“起初王爺隻是叫人傳信於我,說成丞相應該是與胡慶明有交易,讓我多多注意一番。但是成丞相經常呆著府中甚少出來,而就在前兩日,下官手下的人碰到了一名女子從丞相府出來,而且說得一口胡語。”
“所以下官推斷,此次王爺被抓,再被軟禁,應該都是與成丞相有關。”
一席話說完,容鏡一閃眸子陰晴不定的看著桌麵上的棋盤,他舉杯抿了一口茶,而後淡淡道,“這件事,朕知道了。陸太尉,也勿需再管!”
陸子俊琢磨了一頓,也隻好點頭稱是!
大約在太尉呆了兩個時辰,容鏡才出了府。
他與陳公公兩人並未著急回去,而是去了熱鬧的街市,原本陸子俊想要作陪一起出來,但是卻被容鏡拒絕,他直言道,“子俊還是留步,好好陪著夫人。想來過不了幾個月便要生了吧!”
一說起這個吧,陸子俊明顯的很開心,連眸底的笑意也越發的明亮,最後還是謹遵容鏡的意思,在家陪著木槿與母親。
陸母如今天天樂嗬嗬的,不管木槿生男生女,反正衣物都準本得妥妥的,既有男孩的也有女孩,且都是陸母親手縫製的,手工好到沒話說。
夜幕漸進降臨,頓時街市上已經點起了燈籠,各家各戶的門前掛著兩盞紅彤彤的大燈籠,路上的行人也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容鏡與陳公公換了一聲便服,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容鏡身上的氣勢與王者氣息,不少女子偷偷望向容鏡,不時淺笑盈盈。
容鏡忽視她們異樣的眼光,繼續大搖大擺的與陳公公欣賞著街市上的熱鬧與景色。這一晃一年,人變了,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