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中已經點起了燈光,將屋中的景象照得燈火通明,他掃視了地上的一眼,地上的那人還尚存著一口氣。
赤那有些驚訝,容珂如今已經成了瘸子,且屋中又扔了迷魂散,他竟然還能在屋中帶著不受一絲影響不說,還能拿出一名黑衣人,且留這活口。此刻,連赤那也不禁在心中佩服著容珂。
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那雙銳利的眸子一驚出賣了赤那心中所想。
容珂隻是淡笑,不說任何話。
赤那衝著屋外的人喝道,“進來將此人拿下,關進大牢!”
侍衛進來的時候,屋中的迷魂散已經消散。
將那名黑衣人拖了出去,赤那也隨著侍衛出去,隻留下一句,“讓西陵王受驚了。”
容珂亦步亦趨的走到的桌邊,淡淡道,“赤那大人留步!”
他聞言,眉頭一皺,衝著侍衛擺擺手,讓他們先行回去,自己則一臉疑惑的留了下來,聲音粗狂道,“西陵王還有何事要吩咐?”
容珂掃了一眼赤那,悠哉悠哉的坐了下來,揉揉那隻漸漸發酸的腿,他輕道,“赤那大人在兩年前可有見到自己弟弟的屍體?”
一聽聞容珂講述赤煜的事情,赤那便冷哼一聲,神情中閃過一絲悲泣,“未見得又如何?”
當年,滬國與胡族的戰況慘烈,赤煜的屍體根本就沒有運回到胡族,跟著那一眾死亡的戰士一起火化了,而赤那當時也不再軍營,他隻知道自己的親生弟弟死在戰場,送回來的隻有一堆骨灰。
他想起了往事,再看向容珂的時候,眸子陰寒,帶著仇恨一般恨不能立馬殺了容珂,但是怪就怪在自己考慮得太多,如果能像方中桐一般,早點對容珂下手,興許已經為自己的弟弟報仇了。
容珂倒了一杯熱茶,又為赤那倒了一杯,然後又取出一個杯子,也不看赤那,隻低聲道,“當年的那場戰事的確是本王所指揮,但是關乎於令弟的事情,你還是最好問一問他本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胡說八道,令弟已死,我如何去問。”赤那惱羞成怒,一拍桌子,發出陣陣響聲,桌上相連的杯子也發出清脆的聲音。
“來,大人坐下來,這事情大家好好聊一聊。”
說罷,容珂溫雅一笑,順手捧上熱茶遞給赤那。
赤那冷哼一聲,也不接容珂的熱茶,頭移向一邊,也不看容珂。省得越看越想忍不住揍一頓,殺死他的心都已經呼呼欲出。
容珂倒也不怒,將熱茶擱在桌子上,聲音帶著一絲邪魅,一字一句道,“當年本王救了你一家,如今也該出來為本王洗脫罪名才是!”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明明是看著赤那,但卻不是跟赤那說的。
赤那先是眉頭一皺,移目看向容珂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聲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西陵王,當年之事,還未當麵感謝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