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回到自己的家鄉,將事情告知了母親,母親喜極而泣,抱著他久久不曾言語。
他去找她的時候,並未發現她的身影,家中早已結了一層蜘蛛網,看起來許久不曾住過人。回到家中,他迫不及待的問母親,“碩碩去哪裏了?”
陸母似乎不願談及這個問題,避開陸子俊的目光,良久才說出實情,“她——她嫁人了!”
“不,不會的,碩碩說會等我回來娶她。娘,碩碩到底去哪了?”
“她真的嫁人了,娘親如何會騙你。”
好一會兒,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嫁給誰了?”
陸母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子這般樣子,不禁有些惱火,語氣也極為惱怒,“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有何必抓住一個碩碩不放,她願嫁給誰就嫁給誰,娘何必問那麼多。”
“娘——”
“子俊,如今攝政王提攜你,你可不要辜負攝政王對你的期盼,一切以大局為重啊。”
後來,他定居在京都,雖時常也會回家鄉尋找那抹身影,但卻一直徒勞而返。幾年時光匆匆而過,陸母時常催促他該成家了,每次陸子俊均已公務繁忙為借口。一來二往,這個借口已經不頂用了。
說來也巧,清心寺的化塵大師乃是她母親的表哥,雖說是個表哥卻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是上一輩人的關係,而到了他這代也散的散了。
陸母前去清心寺上香偶遇化塵大師,二人表兄妹見麵難免話多了一些,當下陸母也將自家兒子成家的事情說了一遍。誰想化塵大師道,“我正好有一名徒弟,也正在為她的事煩惱著。不如撮合這兩人!”
陸母曾在暗處見過米九,當下喜歡得緊,便讓化塵安排二人相親。陸子俊是個孝子,聽聞母親為自己安排了一場相親,當下也隨口答應了下來。
真正到了那一天,心中卻想著打退堂鼓,但一想到人家姑娘在那裏等候自己多時也覺得過意不去,不如前去說清楚更好。
後來,攝政王送來愛貓讓他查看一番。這貓頑皮從他手中溜走,結果找到貓的時候,時辰已經過去了,等他去了酒樓人已不在。
陸子俊過意不去,便讓化塵大師再將米九約出來一次,當麵賠罪。
良久,寂靜的夜中隻聽得見風吹得呼呼咋響,米九深呼一口氣,小心翼翼問道,“碩碩真的嫁人了?你找到她了嗎?”
陸子俊遙望著漆黑的遠方,搖搖頭,“我曾經想過去找她,但是被我娘阻止了。她以死要挾,我沒辦法——”他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道,“我偷偷回過家鄉找過,沒有找到她的身影,更沒有打聽到她嫁人的事情。如今,我也不知她在何方——”
米九拍拍陸子俊的肩膀,安慰道,“會找到的,不如我替你去找。反正無人能看住我!”
“罷了!今晚你能坐下來聽我的故事已經很讓我意外了。夜深了,你回去罷!”
“你不回去嗎?”
陸子俊動也未動,依舊隻是望著前方,搖頭道,“我再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