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中立
九尾狐很驚訝,那個跟蹤了自己好幾天,雖然跟蹤技巧很拙劣,但卻無論如何也抓不住的跟蹤者竟然是個看起來年齡隻有十幾歲的人類小女孩,而且還是****著身體的漂亮女孩。
不,應該不是人類,在生與死的界限中打過滾的九尾能從女孩的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力量,但當她與女孩四目相交時,她又再度感覺到對方僅僅是個普通的,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孩而已。
那明亮的,甚至能媲美日月星光的眸子,閃爍著的是天真無邪好奇的光芒,那不是一個妖怪應有的眼神,可對人類來說那眼神也太過於純淨,這讓偶爾以人類為食的九尾也不太下得了手。
“啊,你,也許是妖精?嗯,不對,妖精都是穿著衣服的,而且妖精也有翅膀,難到你真的隻是人類?告訴我你住在哪裏,我可以發發善心送你回家。”
九尾感到抱歉,她剛剛抓住女孩的時候稍稍用了點力氣,在女孩的光潔的頸子上留下了痕跡,放下女孩之後,女孩撫著自己的脖子使勁平複急促的喘息,但是看向她的目光依舊充滿了天真和好奇,而後女孩隻是咿咿呀呀的叫著些什麼,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不會說話?”看到女孩一臉茫然的樣子,九尾頭疼了。
“你也聽不懂我的話?”看到女孩依舊一臉茫然的樣子,九尾頭更疼了。
“那麼,你……”九尾一邊說,一邊手腳並用拙劣的描畫著,“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沒有事情的話,那就回家去吧……”
九尾狐不想扯上什麼麻煩的事情,她明白這個世界比她想象的要大,出現任何奇怪的生物都不會奇怪,女孩也許是什麼神啊怪啊鬼啊的東西,雖然看似沒有危險,但隨便扯上關係的話也許會對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九尾狐現在還在成長,她要挑戰更多的妖怪,讓自己變得更加厲害,這是她生存的目的。
比劃完那些,九尾也不管女孩懂不懂,轉身離開。身為最強大的妖獸之一,九尾狐有著強悍的軀體,幾個起落,她已經奔出與女孩相遇的樹林。
本來這件事在九尾的生命中隻能被評價為小插曲,但幾天後,九尾就不再覺得這件事情很普通了。
無論九尾如何加快自己的行進速度,那個****著身體的漂亮女孩總是能準確的找到她,她躲進森林,發現女孩坐在樹枝上等著她;她藏在難以跨越的沼澤中,女孩從她喝水的池子裏突然探出頭來,笑嗬嗬的看著她;她索性爬上最陡峭的山崖,攀上山頂的時候以為女孩絕對不可能再跟上來了,但她卻吃驚的發現女孩已經在山頂的大石頭上坐著等待她了……
九尾很是無奈,幾百年來她從未如此窩火過,不僅是因為無法逃出女孩“手心”的緣故,更因為即便一肚子氣看到女孩的天真無邪的眼睛卻也無法發泄的窩火。
“你啊,能不能回到自己的父母親人身邊去,這樣下去會讓我很困擾的啊,你知不知道?”也不管女孩能不能聽懂,九尾放棄了掙紮,在女孩身邊坐下,語重心長的開始勸解。
“呀,啊,呀呀……”女孩直勾勾的看著九尾狐,發出意義不明的音節。
“姑且當你是聽得懂,讓我們好好談談吧。”九尾伸手將女孩抱到自己的腳邊,女孩沒有任何抵觸的反應,這讓九尾覺得奇怪,而當她用自己藍色的衣襟和大腿給女孩當作坐墊,讓女孩坐進自己懷裏後,九尾更覺得奇怪了,像自己這種生人勿近的妖怪竟然會讓人坐在自己懷中,好奇怪。
“你,姑且當你是人類,那麼你肯定有父母吧……”
“父——母——”女孩口齒不清的重複著九尾加重過的音節,稚幼的嗓音格外清脆。
“我想,你離開父母這麼久了,他們一定很擔心你,萬一他們太擔心你,跑出來找你,遇到什麼妖怪啊,鬼怪之類的被吃掉,今後你一定會傷心的……”
與“人類”交涉對於九尾狐來說是破天荒的第一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語無倫次的;而她的交涉對象,那個奇怪的小女孩也根本沒聽她的話,女孩趴在九尾盤腿坐下的膝蓋上方,身體探到九尾的背後玩弄著她那些毛茸茸,亮閃閃的大尾巴。
女孩很好奇九尾的尾巴,放在自己的臉上使勁揉了揉,也許是感覺到了溫暖和柔順,最後幹脆直接躍過九尾的身體,鑽進她盤成一團的尾巴,玩得不亦樂乎,小臉上滿是天使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