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到青銅門裏之後的第三年,我又回到了原來無聊散漫,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日子,雖然也會偶爾想起青銅門裏的悶油瓶,廣西巴乃的胖子,國外療傷的小花還有不知道飄哪兒去的黑眼鏡,可是日子還是平靜如初,似乎那些死裏逃生的日子隻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回憶也好像淡忘了!
今天難得天氣好,我才不要承認是因為昨晚忘了關窗簾被太陽光刺醒就再也睡不著了,王盟還是像往常趴在櫃台上睡覺,“再睡太陽都把你屁股烤焦了!”
“老……老板,今天這麼早?”王盟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大清早上班就開始打瞌睡,你是不是想扣工資了?”
“別,別啊,老板,下次不敢了,不要扣我工資啊,就我那點工資,已經是月光了,再扣就要透支了!老板……”
“去,別給老子叫窮,老子現在還窮著呢,去對門給我買點早飯來,餓死了!”
“好類,那我去啦!”
我伸了個懶腰站到門口,現在才早上八點,對門對麵的店都還沒開門,就連往來的行人都還很少,也是現在大部分的人都趕著上班,誰有閑心來古玩市場了,更別說能逮到個大客戶了!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小店怕是要關門大吉了!
正準備回去,猛然瞥見我店門不遠處一團熟悉的藏青色,那是悶油瓶常穿的兜帽衫的顏色。這不能怪我,現在我對這個顏色是敏感至極,街上看見穿藍色兜帽衫的人我都要敢上去看看是不是悶油瓶。
看團著的樣子好像就是一件兜帽衫,這不會是悶油瓶回來過了,然後放件兜帽衫在這暗示自己來過了?
我忙走過去蹲下,是藍色兜帽衫,上麵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跡,這,這難道真的是悶油瓶的衣服?
我拉了拉衣服,還有點沉,好像裏麵裹了什麼東西,莫非是悶油瓶出來了,還來過我這,給我留下點青銅門裏的冥器?我操,那也不能放這啊,要是被掃地的大媽撿走了怎麼辦?
其實我心裏一直在打鼓,這到底是不是悶油瓶留給我的東西,要真的是,那這悶油瓶會給我留什麼呢?
慢慢的打開兜帽衫,“我去啊……”這,這,這竟然是個孩子,全身赤(,)裸(,)裸的閉著眼睛睡覺的男孩。
我看著櫃台上用兜帽衫包著的孩子,半天回不了神,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悶油瓶在青銅門裏遇見個女人,在裏麵生了個孩子,由於種種原因,孩子的母親不能帶孩子,然後他就找到作為他和這個世界唯一聯係的我,留下孩子,是想讓我幫他帶孩子?光想到悶油瓶那樣的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還生孩子,我全身雞皮疙瘩就起個不停,媽呀這世界是鬧哪樣?
“哇,好可愛的寶寶啊!老板,這誰家的呀?”
“我……我也不知道!”我咽了咽口水,實在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個狀況,“門口撿的!”
“撿的?這年頭還有人扔孩子?還是個男孩?還這麼可愛的?不能吧?”王盟放下早點就奔過來看著孩子兩眼放光,突然回頭對我說,“老板,這不會是你的哪個露水情人給你留的?”
我重重地給王盟一記爆粒,“去你的,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有什麼情人了?小爺我連女人的手都還沒牽過呢!”
“也對哦。”王盟揉揉被打的腦袋,“像老板這樣沒人要的人,哪來的孩子啊!”
“誰沒人要啊,那是他們沒眼光,去去去,去把那邊櫃台擦下。”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