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封城,任家。
吱呀!
小院的木門被推開,一名少年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紀,相貌還算俊朗,隻是稍顯稚嫩,身體勻稱而結實,無論他站在哪裏,都像是一杆鐵槍立於當地,給人一種雖麵對狂風暴雨、卻不會動搖分毫的感覺。
他叫任途,任家的旁係子弟。
“咳咳!”
走到院內,他手捂胸口,輕咳了兩聲。
“哼!三個打我一個……”
任途回想之前發生的事,兩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家族每個月都會分派修煉物資,不管是旁係子弟,還是直係子弟,都能領到屬於自己的一份,當然,直係子弟的待遇肯定比旁係子弟要好得多。
作為旁係子弟中的最底層,任途隻領到一顆氣血丸,還有一兩銀子。
就這麼點東西,還有人惦記,任途回宅的路上,遇到了三個人,同為旁係子弟的任鬆和他的兩個小弟。
“野種!留下氣血丸。”任鬆不可一世地叫囂。
任途身世不明,據說是十五年前,大長老抱回來的,原本所有人都以為,任途有著特殊之處,比如,修行天才!要不然,無親無故的,大長老怎麼會如此看重,特地帶回族裏?
可是,結果卻讓所有人大失所望,任途的資質很普通,普通到渣,修行多年還是血脈境第一重,漸漸地,族人也就淡忘了任途這個人。
家族中,大長老修為最高、實力最強,地位淩駕於族長之上。
對於任途,“野種”這兩個字,族人最多私底下說說,哪個缺心眼的會當麵說?這要是傳到大長老的耳中,後果實難預料。
近來族中有傳言,大長老大限將至,已然閉關苦修,期待能提升一個大境界,延長壽命。但,傳言畢竟隻是傳言,還沒得到證實。
任鬆的父親是刑堂副長老,位居家族高層,可能知道些真實情況,不經意間跟兒子透露了少許……
總之,任鬆當眾直呼“野種”,徹底激怒了任途。
氣血丸自然不能交出去,還被罵“野種”,這能忍?任途不能忍。
隨後雙方發生了衝突,任鬆的修為是血脈境二重,另兩個小弟都是血脈境一重,他們三人聯手圍毆任途一人,幸好族中長輩及時出現,製止了戰鬥的進一步升級。
“三日後,練武場決鬥!野種,你敢來嗎?”任鬆惡狠狠地吼道。
仗著老爹的身份,他經常搶奪旁係子弟的東西,從不失手。
被搶的隻能自認倒黴,不敢多嘴,否則就得挨一頓毒打,去刑堂告狀?此等小事,刑堂向來不管,更何況,任鬆的父親就在刑堂,他兩眼一瞪,就能把告狀者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任鬆資質不好,靠著搶氣血丸,再大量服食後,竟然硬生生地“吃”到血脈境二重。他嚐到了甜頭,自然變本加厲,到處搶奪,不過,那些實力強大或者有背景的子弟,他是不會招惹的。
在他眼中,任途修為低下,無父無母,沒什麼背景,唯一的靠山大長老又閉關了,是個很好的下手對象,哪想到此人這麼不識時務?當著眾人,完全不給他麵子。
這事不能這麼算了,要是放過任途,以後再想搶氣血丸,那就難了,任鬆必須給對方一個教訓。
族規禁止族中子弟私鬥,有矛盾可以到練武場解決,到時候會有修為高的長輩在旁督戰,防止某一方下死手。
畢竟是同族,殺人是絕對不允許的。
“好。”
任途當即答應任鬆的挑戰,轉身離開。
……
時值黃昏,大片的殘陽鋪在地麵上,仿佛赤色的血在憤怒地燃燒。
任途很憤怒,不是因為受了傷,而且是內傷,這不重要,他怒的是,為什麼沒有把那三個人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