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劉離理順了呼吸,他解開了黑布,殘劍顯出。
如今的殘劍上的裂痕還是很多,密密麻麻的。但裂痕不再寬深。
王適深吸一口氣,問道:“其他人都死了?”
“還有三個。”劉離答道。
王適沉默不再語。
良久,話語又起。
“剛才那是我的嬸子和侄兒?”劉離麵無表情地問道。
王適聞言,又是驚駭,急忙說道:“不要......”
“我隻是問問,沒其他意思。”劉離說道。
王適苦笑一般,說道:“那是你叔前些年娶的一個寡婦。”
劉離沒有說話。
“她待我挺好的,而我見她孤苦伶仃一人帶著兩個孩子,家裏沒男人幹活,兩個苦命人就走到一起了。”
劉離終於嗤笑道:“苦命?”
王適不再說話,他知道劉離指的是什麼。
苦命,難道苦的過在無盡荒山中因搶食動物屍骨被流民毆打?
苦的過被馬賊奴役做那野獸的誘食?
......
王適緩緩呼出一口氣,看著劉離,說道“來吧,這是我們欠你的。”
劉離再次嗤笑,說道:“你們不僅欠我的,還欠左娘的,還欠項大叔的,還欠你背後五千軍民的。”
王適麵無表情,劉離心火更甚,下一刻就舉起殘劍,往王適刺去。
“慢著!”
一陣驚吼聲響起,王適聽出了來人,回頭喝道:“那還來這裏幹什麼!”
來人是剛才的婦女,此刻她手中抓著菜刀,流下的眼淚混著火熏的黑灰,難看至極。
她跑到王適身前,扔下菜刀,對著劉離不斷磕頭。
“這位小兄弟,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王適。他人老實,從不害人,我相信他沒幹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蒼天在上,求求你放過他......”
王適氣得滿臉通紅,把少婦拉回身旁。
王適對她喝道:“你回來幹嘛!”
那少婦抹了抹臉,大哭道:“我好不容易遇著了一個老實男人,難道又要別人說我克死了丈夫?還不如一起死了算了,留個清淨。”
劉離被弄得心煩,把殘劍往地上一插。
“你那夜是不是負責看守營地的?”劉離問道。
王適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是你負責掩埋屍體的?”
王適又點了點頭。
“你殺了木樓上的兩個監守?”
“沒錯。”王適答道。
劉離沉吟一會兒,重新盯著王適,說道:“自斷一臂,以慰孤魂。”
“什麼,那怎麼行?”那少婦哭著喊道,但又被劉離那攝人的漆黑雙眼嚇到,抱著王適不再說話。
王適一愣,抬頭問道:“真的?”
劉離不答,他的呼吸更加急促,臉上的口罩被吹得一起一伏。
王適拾起那菜刀,推開了少婦。
少婦驚呼一聲,還想要說什麼,但被王適一個嚴厲眼神給瞪了回去。她隻能捂著嘴,留著眼淚,站在一旁。
......
......
舊燕地,大祁山脈南邊入口,三萬穿著玄鐵的虎狼軍行陣森嚴,玄甲表麵已經結出一層白霜。
前首的一名長得不怎樣的灰發男子身後附有三把陌刀,眼角有一傷痕。他身著灰色玄甲,衣甲輕顫,上麵的雪霜微微泛起,那是真元自身體中逸出的結果。
他眼角的皺紋如寒風刀刻一般,但他前額飽滿,臉色紅潤,不像滄桑的老人。他雙眼如鷹隼般盯著前方的山脈中的山道。
此時,大祁山脈開始風起雲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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