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裏幹涸炎熱像所有生命的底端,無窮無盡的炎熱仿佛隻有用那鮮紅的血液才能達到對生命的救贖。黃色的小沙礫從蠍子身上吹過那灸熱的溫度讓它身上的鎧甲發出更加誘人的光亮。同時也在提醒它很致命,它正以不賴的速度在沙子上奔跑,它在覓食。有些蠍子並不在夜晚或是有時並不在夜晚才出來捕獵,它們的毒性更加大更追求一擊致命。
它跑到了一個廢墟裏,可以看出這裏曾有人居住是個不小的聚落。躺在過道上的那具骷髏說明了這一點,它的頭骨甚至破碎了一半像是一個有故事的骷髏,但這明顯荒廢了,這裏的建築可以遮蔽太陽的炎熱所以有一些小動物會到這裏來,其中包括了蠍子的捕食目標。蠍子在過道上迅捷地爬動著,時不時停下來張望四周尋找它的目標。而他感到了危險立馬支起了它的尾巴,蠍子感到那炎熱的太陽似乎沒有那麼熱了,身周暗了下來。
一隻手,一隻枯幹的手,一隻綻開了皮肉的手。蓋向了蠍子,蠍子被捉在掌心中,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揚起他的蠍尾向那隻手蟄了下去,隨後他的眼裏是一個人,一個枯幹的醜陋的人,一張臉,一張布滿傷痕的臉。一張嘴,裏麵都是黑色的破碎的牙齒。它的鎧甲破碎了,它沉入了黑暗並且永遠地沉入了黑暗。
“哈,真疼。”那是一個男人,他的雙眼隻剩下了眼白,身體幹枯得像躺在道上那具骷髏,以及在這廢墟裏的那些骷髏。他的身上皮膚被炙烤得幹裂綻開,而他的臉上那些傷痕像是綻開了之後生了蛆,而那些蛆也由於沒有吃的而餓死了,反而腐化了的樣子。男人看著他的手,盡管他的眼睛隻剩下眼白卻是奇跡般的沒有失明。他的手已經開始腫開了,變得黑色甚至他的骨頭,在那皮膚下的骨頭也被染黑了。為什麼這樣他都沒死?不他已經快要死了,由於那隻蠍子的毒素。
“哈哈……”那個醜陋的男人躺在道路中間也不管那些沙子吹在他的臉上,嘴巴裏,他的眼睛裏。看著他的手呆呆地笑著,像是看著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他的眼睛逐漸地黑暗,他在想每時每刻都憎惡的東西,是否值得他此時懷念不舍一會兒?或許在後頭有意識的後頭懷念一會兒?他的身體開始抽搐,抖動失去了控製。他再也睜不起眼皮了,他也像那隻蠍子一樣沉入了黑暗。像沉在什麼液體裏一樣,隻是他已經沒有呼吸也起不了反抗的想法在隻是在液體裏沉下去。
忽地,他感到有什麼在拉著他,向著他沉下來的地方上升,黑暗裏第一次有了光亮。他睜開了眼睛,他依舊躺在道路中間,但有些不同。他不再有感覺了,而且他有了力氣不再像之前那樣虛弱,看到的東西也清楚起來,他的手依舊腫脹依舊是那個樣子。他可以看到他眼球上的沙子,卻再也沒有感覺。
複活的並不是他自己。
他的心裏閃過這個念頭,但如果不是他自己那複活的是誰?或許現在並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為什麼要讓我回來。兩秒鍾之後他仿佛發現了答案,他的耳朵裏出現了一聲尖叫,好像就在他的耳朵旁邊發出的,他的耳膜好像要被震破了一樣。即使他並沒有感覺,但他的身體感受到了,他變得有很強烈的願望,找到這個聲音並保護這個聲音。
他第一次感覺他好像沒有受到限製,沒有引力,沒有束縛,沒奇奇怪怪的東西。他縱身一躍從道路上直接跳到了路旁那幢三層高的樓的樓頂,他的視界得到了開拓好像打開了什麼,平常哪有這個視角,但他知道他的眼睛估計還是隻剩下眼白,他的被蠍子蟄到的那隻手依舊還是腫脹的,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的身體會提醒他的,在樓上他的頭往後傾成一個大角度,看起來比起用角度來形容那個角度更接近死亡。
沒有絲毫猶豫,他向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他並不知道是否是那個方向,但隻是一種感覺他想跳躍去。他的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眼前有那尉藍的天空幾朵飄浮的白雲,腳下方的城市廢墟以及那廢墟外頭的沙漠,沙漠那頭像是刮起了沙暴。天空還是那麼純淨像要把人吞食進去的純淨。他的身體的半空中躍起了大概了二十多米,正在半空中快到向下墜落的時候,他又向前快速前進了一段,沒有著力點的前進憑空又跳躍了一段距離。
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三秒之後他開始下降。此時距離他所在道路已經過去了十公裏。他的眼界隻看到尉藍的天尉藍色濃鬱得變成了黑色,像個骷髏的嘴正張大著吞噬。他看向了男人,男人好像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覺到了危險。既使他已經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他還是害怕了。但好在三秒後他就從那狀態裏出來了,天還是尉藍的好像都是幻覺,他的視界抖了一下,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他向腳下一看,一個穿著黑色防暴服的男人正被他踩在腳下,身體被折成了兩段口中正吐著血看起來是沒救了。
四周還有七八個穿著同樣服裝的人,他們手上都拿著槍,黑色的槍。槍口冷冷地對著男人,男人並不害怕。他注意的是另一個人,一個粉撲撲的小女孩穿著粉紅色的小洋裝站在中間手裏拿著一本她半個人大的黑皮書籍,四周的人包圍著她,而由於男人的到來他們才把槍口對著男人,在此之前對著的是女孩。男人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當他看到小女孩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