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小夙夙回來打你屁股呢？”聞人千絕懶洋洋地逗著小家夥。
七飯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有娘親保護。我……我不要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眼睛泛出冷冽的光。
一白一紫的眸子瞬間閃現，瞬間消失。
聞人千絕這才發現不對勁了，小家夥是認真的。而且非常堅決。
“發生什麼了？”她也不是傻子。離開幾天還不至於讓兒子這樣。
七飯死死咬著唇，就是不肯說。最後伸出兩根手臂緊緊地抱住聞人千絕的脖子，把小腦瓜貼在她的臉上：“娘親，你還有我。”
眼珠子轉了轉，又補充道：“還有別人追你，小夙夙那種……那種男人，不要也罷！”
感覺到臉頰上傳來了濕意，猜想小家夥可能是哭了。
聞人千絕驟然感覺到心痛，不想在這個時候逼問孩子發生了什麼，實在不行等幾天，等死變態回來再問吧。
眼下隻能先哄著懷裏可憐巴巴的寶貝兒：“好，我們不要他了。”
七飯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認真地道：“嗯！”
咚咚。
咚咚。
母子正在莫名其妙地傷感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千絕，在嗎？”
這聲音好聽到一次便能辨認得出，是無癡。
“在。進來吧。”聞人千絕坐起來，把七飯抱在自己的腿上。
無癡推門而入，一襲紅衣，如烈焰般燃燒著，人的神情有點恍惚，看起來很不對勁。
七飯看到無癡來找娘親卻很開心，從聞人千絕的腿上爬了下去，走到無癡的麵前眨眨眼：“漂亮叔叔，你來找我娘親嗎？”
看到七飯，無癡的表情才改觀了不少：“嗯，你也在這裏呀？那叔叔改天再來。”
七飯的小腦瓜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你們說話，七飯出去玩了。赤炎姐姐等我呢。”
說著，還拉著無癡道：“叔叔加油。”
神秘地擠了一下眼，啪嗒啪嗒跑出去了，就這麼把娘親給賣掉了！
聞人千絕皺眉：“七飯剛剛跟你說什麼了。”小家夥臨走前看著自己的笑容，怎麼有點……陰險呢？
“沒什麼。”無癡沒聽懂，自然就岔過去了。
“有事要說？”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聞人千絕先開了口……
冬天的穀中很適合怕冷的人，相比外麵的寒冬凜冽，這裏莫名要溫暖不少，甚至有些本就在寒風中開放的花，也在這裏開著。
無癡和聞人千絕不言不語地走了很長一段路了。
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聞人千絕倒也沒有不耐煩，他想說什麼便陪他說，她要等的是後麵的關鍵內容。
走到一個沒人處，無癡忽然站住了，驀然從嘴裏吐出一句話：“以前鳶兒好像很喜歡這裏。”
一提起這個，他才反應過來。
對於過去的事情，她的一顰一笑，似乎自己記的都特別清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修長的手指抬起，揉揉自己的眉心，他很困惑。
“哦……”
聞人千絕心裏，某根弦被波動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挑，聲音依舊平淡：“鳶兒的事情，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我也很奇怪。”無癡搖搖頭：“或許我對每個人記的都很清楚。”
“也會在路過他們喜歡的地方感歎一句？”聞人千絕低眸，身邊有一朵冷紫色的花朵開得正豔。
彎腰去嗅嗅，沒有任何香味，倒是符合她的胃口。
話要一點一點地套，她有的是耐心。
“不會。”提到別人，無癡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再一次冷淡了下來。他從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鳶兒走了多久了？”聞人千絕抬眸，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一天零五個時辰。”下意識地，這句話從無癡的口中說了出來。
嘴角的上挑終於忍不住化為滿麵的笑意，為了不讓無癡看到，聞人千絕裝作繼續看花朵：“咳咳，你記性真的不錯。”
“嗯。”無癡沒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對於自己的記性，他還是很認同的。
“是不是從昨天開始，忽然覺得心裏發堵，吃什麼都沒味道，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能吸引你？”聞人千絕慢悠悠說著。
無癡一下子睜大了雙眼，一把抓住聞人千絕的雙手：“千絕，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是不死之身，怎麼會生病呢？”
聞人千絕點點頭，很嚴肅地說：“你是生病了。誰說不死之身就不會生病？”
“那……嚴重麼？”無癡冷冽地皺眉。
“看你造化了。”聞人千絕慵懶地開口。哼，相思病，得上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