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落不會對付聞人家那群善弄權術的人,就算再厲害,也要吃虧!
可……晚了……
等她趕到訪煙閣的時候,隻見大門上、窗子上,到處都貼滿了封條,姑娘們衣衫不整,怯怯地站在自己的樓子下麵,眼神惶恐,甚至有哭的。
有人見到聞人千絕來了,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千絕姑娘,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啊?”
“閉嘴!這事是千絕管得了的嗎?”燕娘嗬斥了一聲那姑娘,才歎道:“千絕,你來晚了,白姑娘,人不見了。”
聞人千絕雙眸凜冽,仿佛碎冰一般,能在人身上看出個洞來。
滿身的氣質,冷酷得生人不近!
她看到燕娘的身上有鞭痕,不多,但是有一條正巧從臉頰上劃過,那保養極好的如花似玉的容貌,就這麼毀了。
燕娘的年紀,想要恢複得不留疤痕,很難。
“誰帶人來的?”她死死握著自己手中的刀,此時,要冷靜。
燕娘歎息一聲:“是丞相親自帶人來,聞人二小姐帶人衝上去抓的白姑娘。訪煙閣包藏罪犯的名義,封了。千絕,姑娘們是著急才求到了你頭上,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大家的體己都被封在了樓裏,這樣下去,是要餓死的。”
“我知道。”聞人千絕闔了闔眼眸,她相信這件事裴遠歌自然會處理,不過現在,這些人都需要吃一顆定心丸:“放心吧燕娘,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我保證一切都會恢複原樣,不會讓你們吃一點虧!”
見聞人千絕這麼保證了。姑娘們才放下了心來,相互扶著坐下了。
燕娘道了謝,才繼續說道:“人到底抓到了哪裏,我們不清楚,當時姑娘們都被趕下來了,隻有他們的人衝了上去……一道白光閃過後,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麼說來……盛落曾經反抗過。
不過,顯然沒盡力。萬一打傷了聞人雪汐,她的罪名又會加一條,才真是洗不清了!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出事!
她們剛剛抓住了月迷情,再過一段時間風平浪靜後,白家的冤案,自然可以逐漸平反……但!這個時候白盛落的身份被揭露,相當於說一切都是一場戲!
隻是為了洗脫白盛落的冤屈而演出來的!
聞人千絕凜然著眸子,她既然已經來晚了,那麼就先不急了,拄著自己的古刀先找了個地方坐下,她若有所思,在極力回憶著哪個步驟會出現紕漏。
聞人雪汐此來是有把握的。
燕娘照顧著那些姑娘們,摘下了自己的鐲子遞給了蘇沫:“沫兒,去,拿這個換點銀子,給大家買點吃的回來。”
“嗯……”蘇沫接過鐲子,低著頭剛要走,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抬頭,竟然是聞人千絕。
神情不由得一怔,隨後別開頭去:“千絕姑娘,你有什麼事兒麼?”
“有。”聞人千絕忽然伸手,一把拽下了她頭上的簪子,動作狠厲毫不留情!“這個東西是哪來的?”
她這一動作把所有人都嚇傻了。
蘇沫隻是輕輕道:“這個是前些日子一個恩客送的。”
“嗬嗬……”聞人千絕的笑極為冷,冷到了骨頭裏,讓人聽著都毛骨悚然,她的目光落到了手中的簪子上。
很漂亮的金簪子,上麵甚至鑲嵌著一顆寶藍色的琉璃珠,不常見。
很不巧,她見過。
“我竟不知道,訪煙閣裏有什麼恩客這麼大的本事,能從雲豐國公主的腦袋上摘下來簪子,送給一個煙花女子……他就不怕,殺頭之罪?”聞人千絕眉眼流轉之間,波光瀲灩,說到最後一句,已經聲色俱厲!
蘇沫死死咬唇,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燕娘奇怪,走了上來:“千絕,你沒認錯吧,蘇沫頭上怎麼可能有耶律藍煙的簪子?”燕娘見多識廣,也看出了那簪子的不俗。
聞人千絕冷笑,輕巧緩慢地將簪子又插回了蘇沫的頭上,拍拍她的小臉蛋,對燕娘道:“問的好。我是不知道。燕娘,不如你問問她?”
蘇沫死死咬唇,可眼淚卻一串串地掉了出來:“媽媽,我求了她們的,別動我們訪煙閣,我說了的……”
燕娘的臉色一下變成了灰色。
她不敢相信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姑娘,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媽媽……”蘇沫伸出手去,想拽住燕娘的衣袖。沒想到燕娘麵無表情地一把甩開了,聲音很冷,仿佛從來就沒認識過蘇沫這個人一樣:“蘇沫姑娘,我們訪煙閣的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賣身契給你,從此,你不再是訪煙閣的人。”
“媽媽……”蘇沫說不出別的,隻是震驚。
為了一個白盛落,值得麼!
聞人千絕見她們解決完了,冷漠到了極致的麵容上,浮現了一種可怕的笑意:“該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