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千絕往床的裏麵一躲,就見某殿下已經安安穩穩地躺在了她身邊,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動手腳。
燭火的映照下,他鴉羽一般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落一小片睫毛,讓人很是喜歡。
驟然,他一掌擊出!
外麵的燭火紛紛滅掉了。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聞人千絕也默默地躺下了。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聲,不知道他睡著沒,那種彌漫出來的氣息和這種呼吸聲倒是讓她驚人地安心。
闔上雙眸,不多時,也睡了。
黑暗中,一柄紅傘撐著,在黑夜中無限妖嬈,女人扭動著自己纖細的腰肢緩緩地停下了,看著前方站著的女人,一抹魅惑的笑容浮現,傾倒眾生。
聞人雪汐看到她那個樣子就生氣!
不過……說到底,月迷情不完全是自己手下的人,她要小心。
“東西帶來了麼?”強忍著心中的痛苦,聞人雪汐咬牙切齒。今天在皇宮中經曆的一切都讓她痛徹心扉!
七殿下將那個小賤人拽入懷中的動作仿佛磨盤一般,磨碎了她的心肝!
“帶來了。”月迷情的嗓音一波三折,她隻是普普通通地說著話,卻已經讓人骨頭都酥了,這樣的女人,沒人能拒絕。
一顆血淋淋的心在她的指甲上掛著,兀自新鮮著。
將心交給了聞人雪汐,月迷情嘴角一抹勾魂攝魄的笑容,隱於紅傘下麵,走遠了。聞人雪汐拿著那顆心奔向了自家的地下室。
那裏,陰影下,一雙白嫩嫩的嬰兒藕臂伸出來,胖的一截一截的,霎是可愛。
可聞人雪汐卻莫名地感到懼怕,隻是將心送到了陰影當中……
咀嚼的聲音傳來。
而那東西蠶食的速度,飛快……
聞人雪汐看著看著,不由得癡了。就是這樣。不需要多久,她便可以養出這天下最厲害的武器,到時候不要說大胤,整個大陸都得由得她覆雨翻雲!
至於聞人千絕……她會斬斷她的四肢,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聞人雪汐笑著笑著,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一個,能牽製聞人千絕的女人……
第二天聞人千絕睡醒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若不是被窩裏麵還殘留著他身體的溫度,她自己都覺得可能是一場夢。
好在夜宮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她吊兒郎當地去吃了飯,安排好了花街那邊的事情,隨後便開始找管家要了一堆書,研究了起來。
等百裏夙夜回來的時候,正看到聞人千絕穿的很寬鬆,窩在巨大的黑色的毯子上很舒服的樣子,纖細潔白的手臂都露了出來,正在翻閱著什麼書。
頭發雖然散,但不亂,薄唇中叼著毛筆,眼眸裏滿是認真。
聽到百裏夙夜進來的聲音,聞人千絕抬眸,拿下了毛筆:“皇上怎麼說?”
能猜到他去了哪裏,這個小獵物還有點意思。
“什麼也沒說。”百裏夙夜坐在榻邊,看著她手中拿著的書,都是一些秘術方麵的事情,看來不服輸的性子被激發出來了,白盛落的冤屈,她非洗不可。
聞人千絕略一思忖,便知道了皇上是怎麼想的。
他不會得罪這個無所不能的兒子,也把最大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所以既然百裏夙夜願意,事到如今,他也不會幹涉太多。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過幾天雲豐國的人會來。有國宴。你同我一起參加。”百裏夙夜的聲音淡淡,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聞人千絕噎了一下,她算是什麼?
七殿下金屋裏藏的嬌?先不說她一身戾氣根本不嬌,單說那種宴會,都得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才能參加的。
她以什麼身份去?
“雲豐,便是耶律家的人吧?”上次耶律皇子委實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人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有很大的野心。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百裏夙夜一把扣住了她手中的書,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眸:“你在擔心身份的問題?”
聞人千絕不置可否:“七殿下這麼不明不白地帶我去。不尷尬?”
不管怎麼說,上次那個人可還當眾求娶過她的!
“這個事,不勞你操心。”百裏夙夜唇邊的笑意愈加邪肆,滿身淡漠的禁欲氣質,偏生讓人移不開眼。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聞人千絕自然不會反對。
這個男人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哦。”聞人千絕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看著自己的書。白盛落的身體可以恢複,她總也得做點功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無臉女人、紅傘、鬼靈。
這些東西,都是什麼鬼!
見身邊的男人疏懶地倚在了旁邊,禁欲般的發絲垂落,宛如錦緞般蜿蜒,聞人千絕驟然起了玩心:“七殿下,我們去青樓逛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