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個姑娘鮮衣怒馬,那張素淨的麵容仿佛在火中對著他笑。
而他的雙手早已燒破,煙熏火燎不複俊逸,呢喃到最後幾乎是泣不成聲。隻要她回來……
他的滿身已經沾染到了火苗,燃燒起了火。
周圍的鄰居見狀況不對,早就抱了一盆盆的水,當頭潑了下去!
濕透的他狼狽地站在火堆麵前,水滴順著俊逸的麵頰一滴滴滑落,像是眼淚,而他,無力得像是喪失心愛玩具的孩子。
正在這個時候,盛大的火光之中,一個人單薄的身影毫發無傷地走了出來。
聞人千絕走到衛卿挽的麵前,手握古刀,利落颯爽,眉眼之間是悲憫的傲意。
還沒等她問出話來,全身濕透的衛卿挽竟然率先走了過去,一把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聲音含著絕大的悲傷:“不要,再離開我。”
遠處的黑轎當中,暗夜般的雙眸將一切都收於了眼底。
剛剛衛卿挽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聞人千絕到底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那時候他隻是略微挑唇,笑容輕慢而慵懶。
而此刻,百裏夙夜唇邊的笑容仿佛是彼岸花盛開,致命妖嬈,致命誘惑。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樣意味著危險!
他越是生氣,笑容就越是明顯!
暗衛的頭上滲出了冷汗,默默看向了人群當中的兩人,直覺肯定要出事了。
歐陽君諾倒是一直笑眯眯的,問身邊臉早已紅透的姑娘:“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姑娘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知道啊。”她一心看身邊神秘俊美的公子哥,完全沒有關注燒死巫女什麼的了。
竟然還動那個家夥的人,歐陽君諾唇邊的笑容愈加腹黑,不知道那家夥知道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呢?
這個衛卿挽,要倒黴了。
衛卿挽的耳邊,響起聞人千絕冷得徹骨的嗓音,隻有兩個人能聽到:“你認錯人了。她,不會再回來了。”
她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如果衛卿挽當年是經曆過那場大火中的一個人,絕不會對自己在火堆上被燒死無動於衷。
他的手一頓,慢慢地鬆開了。
眼前的人是一種帶有鋒芒的美,鋒利得人一般人不敢多看幾眼,說風華絕代也為過。可她不是,七年前的那個她才不過十六,倔強,卻沒有這麼耀眼的鋒芒。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把聞人千絕和她的奸夫都抓起來!”李知府見事情突變,立刻變了臉色!
“夠了。”聞人千絕冷透了嗓音一旦響起,帶有莫名的力量壓住了全場的氣氛。
她步步走近了李知府,手中的古刀收入了刀鞘,輕蔑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隻低劣的蟲子:“你,該從這個位置上,下去了。”
她一字一頓,忽然抬手,一個肘擊,讓李知府打暈了,踩在腳下:“林府的下人瘋了,殺人吃人,我為了保護林福的命才動的手。更不是什麼巫女,至於殺人之罪……”
她摸了摸鼻子,笑得風華絕代:“既然我能從火堆上走下來,相信老天爺也認為,我是無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