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很是舒服。
“你是後廚的人?”聞人千絕挑眉。
“嗯,前麵的人不夠用了,大廚讓我來送一下菜。那個,客官,你不要緊吧?”年輕男子笑得很是抱歉。
聞人千絕側開,給他讓了一條路:“沒事,你去吧。”
“謝了,客官。”年輕男子低眸,俊逸的麵孔上笑意似乎愈加深邃,但是沒有再說什麼,托著盤子匆匆上樓了。
就在他從聞人千絕身邊經過的時候,赤炎躁動不安地扭了幾下。
聞人千絕安撫了赤炎,眸子裏閃動了一分疑惑。
赤炎平時不會對任何人有反應,除非是她受傷了,或者是……附近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出現了!
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下來,她眉頭微皺起。剛才那個年輕男子的氣質很特殊,絕不是一個廚房裏幹雜活的小廝能有的態度。
相反,他很像是坐在這個酒樓裏吃飯的人。
剛剛他撞到自己真是隻是一個意外麼?她唇邊挑了個嘲諷的弧度,若不是,將來他們必然還有再相見的機會。
從福壽酒樓裏出來,聞人千絕按照調查到的地址回到了死去雜役的家。
一間破敗的草房,她在外麵敲敲門。
不多時,傳來一個老太太蒼老的嗓音:“誰啊?”
“大娘,我是您兒子的朋友,來問問他的事情。”聞人千絕斟酌著語句,盡量說的不那麼傷人。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道:“進屋說吧。”
她的眼睛發白,毫無焦點地看著聞人千絕,都沒有看到她的臉。她揮揮手,這個老太太的眼睛看不見了。
跟著走了進去,老太太還念叨著:“我兒在宮裏怎麼樣啊?上次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前幾天就有人給我送了銀子,說是兒子給的。突然給什麼銀子,別是他在宮裏出什麼事情了吧?”
原來她還不知道兒子出事了。
聞人千絕笑笑:“沒事。我是來問下上次他回家的事情,是給大娘帶什麼東西麼?”
她問的話也隻是試探,因為那個雜役臨死的時候是偷偷從皇宮中溜出來的,沒人知道他要幹嘛。
“那些日子我身體不太好,他也不聽誰說了,回來給我抓了幾服藥,買了點我愛吃的點心。就這些。”老太太摸索著給聞人千絕倒水:“閨女,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做錯啥了?”
點心?
聞人千絕放下了一錠金子:“沒有。他在皇宮裏好得很,可能最近不能出來看大娘了,積攢的銀子讓我帶給大娘。”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最傷心的事情。
就算老太太終究得知道,也不該是從她口中說出來。
她眼眸一深,問道:“大娘,你愛吃的點心是什麼?我來的時候他囑咐過我,要給您買點再回去。”
老太太笑道:“麻煩閨女了,就是清河齋的芙蓉酥。出門左轉不遠就是。”
“好。”聞人千絕淡笑著起身,去了老太太口中的清河齋,不過是一間門臉狹小的普通糕點店。
見有人買東西,店主才懶散地從屋子裏走出來:“姑娘要買點什麼?”
“芙蓉酥。”聞人千絕淡淡開口。
店主一愣,隨即卻忽然睡醒了似的,認真地打量了一番聞人千絕,緩緩開口問道:“你買那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