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吳明便拚命接單,並且大多數都是女客戶。漸漸地吳明便在盲人調音這個行業出了名。盡管對他來說有點諷刺,沒裝盲人時沒出名,現在卻出名了。因為吳明在調音時彈奏得很好,有些有錢的客戶平日還直接請吳明來家彈奏。由於他們以為吳明是盲人,所以他們放下了一切戒心。有一次,一對夫婦在吳明彈奏的音樂下親吻擁抱。還有一次,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主人跳完舞直接脫掉了衣服。即使如此,吳明也必須裝作什麼也看不到,專心彈琴。
就這樣,吳明在這個行業混得風聲水起,也沒有暴露過身份。既滿足了他的興趣,也能維持自己生計,所以他對這個職業也越來越喜歡。
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個男客戶的單子,他還是按平常那樣來到了那個客人的門前並敲響了門。
“有人在家嗎?我是盲人調音師。”聽到沒人回應,他便敲多了幾下門,但是還沒有人回應。吳明感到奇怪,因為明明是約好了這個時間的。
於是他走到了一角,因為他不能被別人發現他能看到手機,查看號碼後撥打了電話,但是電話一直沒人接。
他收好電話後,再次敲門,但是還是沒人應。
但當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婦女從門縫裏鑽了出來。
“你就是我老公請來的那個盲人調音師?”
“對,我敲了這麼久沒有人答應,還有沒人在家呢!”
“剛才我在忙,跟我進來吧。”婦女拉著吳明進入了屋子並來到了鋼琴旁。
“你先坐,我去處理點事。”婦女轉身走了進房間。
調了一下,吳明感到有尿意,便拿起了木棍自己摸索著去廁所,因為以前他也來過這個家,所以也知道廁所在哪。
走著走著,他聞到了一陣腥味,他以為婦人在煮魚。他發現了驚人的一幕:婦人在幕簾後處理著她丈夫的屍體。但是他不能叫出來,因為他是個盲人,他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想轉身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原來地上全部是血跡,他習慣了眼神遊離看不到地麵。
落地的響聲使得婦人走了出來,並詢問什麼情況。
“我想去廁所,但是不小心摔倒了。”吳明裝作淡定地說道。
婦人把吳明拉了起來,卻發現吳明全身都沾滿了血跡。婦人便辯解說剛才不小心打翻了油漆,建議吳明換衣服。
吳明也隻能先聽信於婦人,因為他知道竟然婦人能夠殺掉他老公,也能解決他。唯一能離開的辦法就是演好這一場戲。
吳明在婦人的幫助下脫掉了衣服,並說幫他洗完烘幹之後再給他穿上。
吳明也隻能配合,去完廁所後便又回到了鋼琴前。
“竟然你是調琴師,那你給我彈奏一曲吧。”婦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吳明的背後,並從側麵用槍指著吳明的頭。
“好的。”吳明知道這個情況,他不能轉身去看,隻能聽從婦人的指令。
於是他便開始彈奏自己最熟悉的曲子,他知道不能有任何的慌張,也不能出一點差錯,因為按動扳機隻是瞬間完成的事,要想離開隻能完美地演完這場戲。
十指手指連著琴鍵愉快地跳動,他控製著自己不能顫抖,他精神高度集中,像是如無其事地彈奏完了音樂。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