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盈月看到莫氏醫館的大門時,熱淚便是湧出了眼眶,她膽戰心驚地在城中繞了很久,直到天亮了才認清了回家的路。看到大門,這幾日來的驚慌頓時定了下來,套在身上那件灰衣早就被扒了,她抹去眼淚,便是興奮地走進了醫館。
這莫氏醫館的夥計見著了候盈月,頓時是欣喜萬分,眼下是剛開門,還沒有病人前來。“少夫人回來了,少夫人回來了!”夥計們便是歡喜地爭相告知。候盈月被擄的事情是忙不住的,別說這幾日莫宸喧跟容成禦的愁容滿麵,這莫少奶奶被擄走,市井上也是有人在傳的。
候盈月心下是迫不及待地想見莫宸喧,這是奔也般地快步到了兩人屋中,卻看到床鋪整潔,看樣子是一夜無人安寢的樣子。問了夥計,才知道莫宸喧是一夜未歸。她不由有些失望,這一夜未睡又是膽顫驚心跑路,讓候盈月一時間便是餓了困了。吩咐了人去下碗麵,她則是在屋中等候著莫宸喧。
莫宸喧是有些失魂落魄了,他無法接受候盈月死了的事實,在衙門停屍房裏,對著那燒焦的屍體,他便是失了神一樣。
容成禦是拿出九皇子的身份,要衙門將季鄉紳嚴查,這姓季的不是主謀,他要這次涉及的所有人,都血債血償!莫宸喧是哀痛萬分,他心裏也是被生生剮了肉一樣,候盈月死了,死的那麼慘,他絕不能原諒李仁貴!
在九皇子的強勢壓力下,這衙門的人也不敢怠慢,當下便是對季鄉紳嚴刑逼供。直到季鄉紳說無可說了才作罷。
這一夜下來,容成禦跟莫宸喧都是疲憊加心痛,痛失所愛的悲痛蓋過了一切。容成禦拉起了對著焦屍傷痛無聲的莫宸喧,既然盈月死了,那便是該辦後事,不管如何,都不能就此沉淪下去。莫宸喧那種壓抑著痛,卻又麵如死灰般的表情讓容成禦更是難過。
“先回醫館,盈月走了,也要讓她走的體麵些!”容成禦說道。
莫宸喧是失了神一般沒有說話,任由容成禦拉著他,兩人回到了莫氏醫館,因為都是穿著夜行衣,便是由莫氏醫館後門進的。
候盈月正把大大一碗的麵條下肚,打了個飽嗝,她餓的慌啊,但這吃飽了便也是犯困,隻是,莫宸喧去了哪裏了呢?她真的想撲進莫宸喧的懷裏,訴說這幾天的無助跟害怕。
這容成禦扶著莫宸喧一路穿過後院進入主院,竟也是沒碰到人,這莫氏醫館下人本就不多,眼下這個時候,前麵醫館已經開始營業,後院走動的人本就不多。
“莫宸喧,你振作點,你這個樣子,讓盈月怎麼走的安心!”容成禦扶著莫宸喧,有些痛心說道,他不料候盈月的死對莫宸喧的打擊如此的大,竟讓一向從容的莫宸喧變成這般模樣。
候盈月是聽到了聲音,便忙是從屋子裏走出來,就看到了被容成禦扶著的莫宸喧。而容成禦察覺有人,便是一眼望去,一下子是呆住了,腦海裏一片空白。
“阿禦,宸喧他怎麼了?”候盈月覺得兩個人奇怪的很,這穿的是夜行衣,莫宸喧的表情又是遊離在外,而容成禦,為什麼見到她也是一副驚呆了的樣子。她上前也是扶住了莫宸喧,伸手在莫宸喧的眼前晃了晃,怎麼莫宸喧像是沒有看到自己一樣。
容成禦反應了過來,當下是放開了莫宸喧,走到了候盈月跟前,搭著候盈月的肩,不敢相信般地上下打量,卻是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