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鬱的宛如傾墨,陰冷的風吹著破碎的老舊的木窗,帶來詭譎陰森視覺衝擊。
夜厄身著一身單薄的黑衣,輕薄的眼眸閉著,宛如一尊古老神秘的美豔雕塑,安靜的靠在古樸木牆的角落。
破舊不堪的老屋子裏四周詭譎靜謐,時不時伴隨著吱嘎的木門響,外加那中式古樸的屋舍,更是將恐怖的氛圍拉到極點。
【死亡不是終點】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夢到這樣的場景了,荒敗的枯井,雜亂的院子,貼滿了黃紙的門窗,沉重而血腥的戲台。
夜厄打開了門,陰寒的風吹過黑發,帶來些許潮濕沉重的氣味。
整個屋舍裏的血腥氣格外濃重,像是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屠殺。
夜厄冷淡輕薄的眼皮稍稍抬起,黑暗的眼瞳猶如深淵,無法沾染絲毫的顏色。
一雙雙黑色的鬼手將他的意識一點點的拽入深沉黑暗的深淵之海……
這或許是他的報應……
他的意識猶如水母,飄蕩在漆黑濃鬱的海麵,周圍是一雙雙黑暗的手,將他死死抓住,牢牢禁錮……
夜厄的意識開始掙紮,海水宛若沼澤,將他的意識深深陷入。
濃鬱的黑暗會吞噬一切的光,心底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呢喃……
【你該接受死亡】
【死亡不是終點】
【而是你的起點】
一雙猩紅的眼瞳透過濃鬱的黑暗,像是兩輪巨大的血月。
在這一片深沉黑暗的海麵,夜厄的意識猶如葉子一般,飄忽又渺小。
【惡鬼……】
【惡鬼……】
【鬼……】
……
……
……
“迎接你的死亡。”
一道聲音突然劃破濃鬱的黑色,像是從深淵之上探來的手,猩紅的眼瞳驟然泛起絕望的光,刺痛他本就昏暗沉睡的意識體。
…………
他沒死……
白皙的胳膊從浴缸垂下,殷紅的血滴滴答答,像是關不緊的水龍頭。
夜厄指尖顫抖,抬眼看著已經徹底死絕的女人。
他起身,扶著牆靠了一會,突然感覺到水聲的波動怪異,垂眸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的眼睛突然睜開,猩紅恐怖,像是惡鬼……
夜厄眼瞳一顫,蹙了蹙眉恢複了理智,他看著死不瞑目的女人,親手替她合上了眼,指尖豎在色澤淺淡的薄唇中央,聲音低沉邪魅道:“迎接你的死亡……”
“誰讓……你做了壞事呢。”
————
或許,該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潔白的室內,他躺在沙發上,黑色的短發遮蓋了邪肆的眉眼,他明明是短發,可總有一種被長發包裹的不真實的感覺。
“你說,你總是做一些噩夢,對嗎?”醫生扶了扶眼鏡,清淡的眉眼讓人看了心生好感。
“嗯。”
“夢裏有什麼?”
夜厄眼睫微微抬起,“什麼都有……”
“方便詳細說一說嗎?”醫生拿了一張短凳,坐在了夜厄身前,這個距離,他能夠觀察到病人眼瞳的變化。
夜厄懶洋洋的靠在沙發扶手,與醫生闡述夢中光怪陸離的詭譎。
“夢中有一人影,分不清男女,祂隻唱戲,祂的戲園子荒敗破碎,戲台像是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屠殺後殘留下來的廢墟……”
“祂……讓我迎接死亡的到來。”
醫生指尖撥動一個小玩具,小玩具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寧靜的房間裏格外的突兀。
——滴答滴答——
“你覺得,這是報應對嗎?”
夜厄倏地抬眸,黑暗的眼瞳閃爍一絲陰冷的殺氣。
“別緊張,殺手先生,我是心理醫生,你的職業在你剛進門時我便猜到了。”醫生笑容頓住,語氣染了一絲顫抖,但這是人體的本能常態。
因為那把尖銳的匕首,離他的脖頸也就零點幾厘米的距離了,隻要對方想,他這條命隨時就會沒。
“對,我覺得這是報應。”
夜厄沒有動,陰冷黑暗的眼瞳猶如深淵黑王蛇不帶感情的冰冷凝視,他的手沒有抖,尖銳的刀刃依舊抵在醫生纖細白瓷的脖頸。
“是因為你殺的人太多了嗎?”
夜厄垂著眼眸,陰冷的氣息開始在狹小逼仄的室內蔓延。
“沒錯……”
“但,對你而言,他們該死不是嗎?”醫生小心翼翼抬手,捏住了如玻璃一般輕薄的匕首刀刃。
夜厄收回了匕首,重新坐正,寒意肆虐的冷眸掃視醫生的所有舉動,包括一絲微弱的表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