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冥!”我為之欣喜,目光所及之處,卻發現救我的人不是他!
那一刻,我幾乎是萬念俱灰,雖然逃過一劫卻跟死了沒有什麼區別。
我黯然的抬起頭,隱約看見救我的人有一張俊朗無鑄的臉,未綰未係的白發。
他的模樣,讓我為之疼痛,蓄在眼中的熱淚到底沒有撐住,隨之滾滾而下。
“小千!小千”他將我我拖出煞氣內,無盡的黑暗。
祁霖將我揉在懷裏,有濕熱的氣息噴薄在我發寒的脖頸間,有溫熱的手掌發顫的捂住了我渾身撕裂的傷口,鮮紅的血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掌。
我仍舊是笑,不帶任何的希望,眼睛一點一點僵硬在這個涼風徐徐,又令人格外疼痛的夜晚裏。
“撐住!”祁霖跪在地上緊緊抱住我,慌亂的檢查我的傷口,“小千,你一定要撐住!”他的身體在發抖,慌亂無助的在我耳邊低吼,“我命令你撐住!你不可以死!我不允許你死!”
我滿心的絕望,好想張口告訴他,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別救我千萬不要救我。
“閻冥!”祁霖抬起血紅的雙眼,逼視著那團氣勢凜然的煞氣,“她如果有什麼事,我一定跟你死磕到底!”
“千族?”閻冥淡淡地開口說道,不起波瀾不泛漣漪的語氣裏,聽不到任何情緒,好像如果我死在他麵前,他都不會動容半分。
“過去三百年了,千族後裔的血脈,果然愈發純陽了。”說到這,洛天冥仰天長嘯,越笑越大聲,就連天地都為之一震。刹那間的天崩地裂,飛沙走石四濺。
祁霖怕我受傷,將我緊緊抱在懷裏,我能感受他過於擔憂,而發顫的身體。
洛天冥長嘯許久,深沉渾厚的聲音狠厲、陰冷地命令道:“既然是千族,那殺了我。”
“閻冥,你就那麼想死嗎?!”祁霖的聲音中透著幾分肅殺,手中已是多了一把長劍,散著寒氣的劍。
祁霖要幹什麼啊,他該不會真的要與閻冥刀劍相向吧?
別做傻事,他可是鬼帝閻冥!三百年前,整個千族對付閻冥,致使千族差點滅頂,都不能置他於死地,如今,隻祈霖孑然一人,又怎麼打的過他?!
“祁霖,不要——”我忍著痛,輕輕扯了扯祁霖的衣角,定定地望著他。
但是他視若無睹,已經是將他舉著他那把利劍,朝著那團黑氣刺了過去。
“不要!”
祁霖割破了動脈,滾燙豔紅的血,湧在那把劍上。
就在寒光利劍觸碰煞氣之時,那股滔天磅礴的氣息,被橫橫劈開一道!
刹那間,風雲變幻,萬物變色,無邊無盡的天涯,像是被斬成兩半。
閻冥,一身玄色長衫,權勢滔天的屹立在萬古千川之上。冰魄一般的目光狠厲的朝我剜了過來,他氣場太強,我這點功力根本不敢跟他對視太久,欲意倉皇而又狼狽的轉開,卻終究按捺住了內心的畏懼,直勾勾地望著他。
也許,這將是最後一眼。
我忍著錐心刺骨的痛楚,緊緊摁住了脹痛的小腹。
“祁霖——”我痛的全身上下冒出了細密的汗水,下唇被我咬的毫無血色,“我好想,要......要生了。”
“啊!”小腹像是被一雙手,血淋淋地撕開了,有什麼東西,在歇斯底裏地往外鑽。
就在我快要死去的時候,似乎,看到了我與洛天冥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