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諾也感覺到了,她稍微轉了轉腦子,就突然驚住。
股份製,合夥人,注資……這一切的形容詞,不都是她的父親當初公司的狀況一模一樣嗎?
“這就是簡自寧的手段。”藍冰冷冷的說,“他總是這樣,先成為對方的合夥人,騙取他們的信任,來偷偷挪走公司裏的資金,製造周轉危急,然後再壓下最後一塊石頭,要求撤資……”
藍冰說這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許一諾也攥緊了拳頭,她們都想起自己死去的父親了。
“所以,簡自寧一定會跟林家生接觸?”許一諾問。
“我懷疑他已經跟林家生搭上線了。”
“林家不知道簡自寧的身份嗎?”
“我想應該不知道,”藍冰看向許一諾,“不然簡自寧不會這麼有恃無恐的出現的。”
許一諾覺得藍冰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她問,“在簡自寧之前提前跟林家生接觸?”
“不,我們什麼也不做。”藍冰說。
“什麼也不做?”許一諾不解,“你不想要證據了嗎?”
“當然想,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簡自寧重新引出來。”藍冰目光炯炯地說,“如果我們提前接觸證人,隻會讓他嚇跑,而我們還不知道證人手中的證據,到底是什麼樣的,能不能把簡自寧完全定罪。”
她看向許一諾說:“你知道的,如果不是關鍵性的證據,普通的證據隻會讓簡自寧像五年前一樣,徹底脫罪然後跑走,再也消失不見的。”
“可是,”許一諾有不同意見,“我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林家被簡自寧欺騙?”
“我們完全可以提前接觸他們,然後讓他們把證據交給我們。在此之前,他們可以先繼續跟簡自寧虛與委蛇。”
“簡自寧的戒備心很高,他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受騙!”藍冰反駁,“如果林家讓他察覺到不對怎麼辦?如果林家不肯配合我們怎麼辦?萬一真讓簡自寧跑了,你覺得我們以後還能去哪再找到他?”
藍冰說:“我可不想再等個六年,才能找到他的蹤跡……這樣我什麼時候才能給我的父親報仇?”
“但是連告訴也不告訴他們一聲,你怎麼保證林家的安全?”
“我為什麼要保證林家的安全?”藍冰反唇相譏,“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想要的隻是他們手上的證據。隻要他們能把簡自寧引出來,不讓證據被奪走就夠了。”
“你怎麼能夠這麼說?”許一諾不敢相信藍冰竟然是這種想法。
“你也是當過檢察官的人,是學過法律的,怎麼能這麼漠視其他人的生死,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進陷阱?”
“我當檢察官又不是因為喜愛法律!”藍冰高聲叫著,隨即又想到什麼,眼神晦暗的壓低了聲音,“總之你不準給我節外生枝。”
“不行,我做不到。”許一諾想也不想的拒絕說,“我經曆過父親的死去,所以知道這種被人欺騙然後喪失親人的痛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