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竟然說因為要喂狗而把她.媽媽鎖了起來,他對老人家還有起碼的尊重麼?
是可忍孰不可忍!
“霍炎,”她立即斥責:“你這是埋汰我媽還是埋汰我呢?”
他一臉無辜:“埋汰?為什麼這麼說?”
“你明明是不想我媽攪亂你們和駱家的宴會,為什麼說是因為要喂狗才把我媽鎖起來?你的意思是在你眼裏,我媽連狗都不如,我媽都不如狗了,那我又算什麼?”她氣惱著一股腦兒倒出這些話來,一點也沒察覺這話裏有該說的,也有不該說的……
卻見他的眼角浮現一抹笑意,“你明知道我為什麼把盧夫人鎖起來,幹嘛還套我的話?”
盧靜兒:“……”
她是想套他的話來著,沒想到被套的卻是她自己!
“靜兒,”他抬起大掌,輕撫她的秀發,“你是在懷疑我嗎?”
她心中咯噔,以現在的情勢,“懷疑”這兩個字可不能隨便被說出口。
“你有什麼需要我懷疑嗎?”她立即反問,“你把我媽鎖在書房,除了不想她攪亂宴會,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
他聳肩:“你覺得我還會有什麼目的?”
盧靜兒汗,這樣的反問遊戲可以持續一整天,而問不出任何東西。
反正他也是什麼都不會說,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用祁小風的話來說,就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這樣想著,心裏頭的不高興卻是忍受不了,漫出一些都寫在了臉上。
“怎麼了?”他看得清楚。
她能說她根本想不到兩人會有今天,早知如此,她寧願離得他遠遠的,把他當做今生的一個夢……得不到他的愛會讓人難過,但得到了一場虛情假意,才是最痛苦的吧。
她不能說。
她已陷在泥潭之中,想脫身,沒那麼容易。
“沒什麼,”她搖頭,“就覺得你好像什麼都瞞著我,不肯跟我說。你父母本來就不同意我們的婚事,你讓我感覺自己更加像外人了。”
說著,她委屈的低下了臉。
她頭頂上那條黑白分明的發際線,像一道淩厲的光,冷不防劃過了他的心。
他心上的劃痕,又深了一分。
他的眸底深處,有什麼堅固的東西正一點點在消融……“你是怪我沒把晚宴的事情告訴你?”他的大掌,仍柔軟的順著她的發絲。
她點頭,也隻能點頭。本來她剛才那句話就是敷衍。
卻聽得他輕聲一歎,“我如果告訴了你,你也該不高興了吧。”他的大掌順著發絲往下,將她攬入了懷中。
她從心底感到抗拒!
他這明明就是在騙她!
如果他真怕她不高興,為什麼又能在晚宴上說出那麼模棱兩可的話?
我和淸芙,注定是錯過了!
此刻,當她想起他說起這句話時的遺憾口吻,她仍是感覺喘不過氣來。
她肚子裏的孩子倒變成他和駱淸芙之間的絆腳石了,而她是不是變成了他和駱淸芙之間的罪人?
他為孩子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啊!
可是,他有沒有問過她,她是不是稀罕他這種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