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間,護士來給她做了一次檢查。
確定胎心正常,盧靜兒心裏又寬慰不少,但後怕還是一陣陣的,沒有完全退卻。
“以後還跑‘前線’嗎?”駱淸芙打趣問道。
她想都不敢想了,今天受到的驚嚇還不夠麼!
“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駱淸芙不嚇唬她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你有事要走了?”盧靜兒問。
駱淸芙搖頭,她有沒有事和她需要休息,這兩件事有衝突嗎?
“我睡不著,”盧靜兒將枕頭墊在身後,表示自己還想坐一坐,“你給我說說以前的事吧。”
“以前的事?”
她點頭,“以前那些……霍炎的、許一諾的、還有你的事……”稍頓,她補充:“就當給我講故事,打發一下住院的無聊時光,可別那麼小氣,藏著掖著的!”
“我……”
“如果你還喜歡霍炎,不想提起以前那些傷心事,那就算了!”
駱淸芙:“……”不得不承認,她的激將法很成功,讓人不知道怎麼反駁。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啊,”駱淸芙撇嘴,“一句話都可以概括了,霍炎碰上了許一諾之後,才發覺自己的真愛所在,然後就義無反顧的奔往真愛去了。”
她睨著盧靜兒:“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她很心虛,難免猜測盧靜兒是不是在小花園裏聽到了些什麼。
盧靜兒早就想好說辭了,“經曆了今天的事,我忽然想到當年的許一諾,她究竟是碰上了什麼事,讓顏兒沒足月就出生,而且又在顏兒生下來之後就一走了之。”
駱淸芙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應該跟霍炎說過,但霍炎從來都不肯提起。”她想了想,“就我了解的許一諾,肯定不會自願做出這樣的事,她應該也是逼於無奈吧。”
“祁小風說過,許一諾很會打架,他曾經是她的手下敗將。”盧靜兒又想到一點。
駱淸芙不太相信的挑眉:“祁小風?他會承認自己是別人的手下敗將?”
好吧,“這一點是我猜的,”盧靜兒抿唇,“但如果他不曾輸給許一諾,怎麼會把許一諾很會打架這件事記得這麼清楚?才見麵的時候,他把我誤認為是許一諾,還說要再次挑戰什麼的呢!”
“就算是吧,但現在說起這些還有什麼意義?”許一諾這個人,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空氣沉靜了片刻,盧靜兒也問不下去了,這個話題就算是結束了。
後來她們又說了點別的,時間太晚,駱淸芙就回去了。
盧靜兒終究是被亂了心緒,躺在病床上久久沒法入睡。
有些事情就像壇子裏的酒,被封存在那裏就好好的,哪怕隻是被戳開一個洞,酒香飄散出來,便沒那麼容易驅走了。
她想啊想,越想越覺得好多事情是個謎,甚至包括霍炎對她的感情……
想到這裏,她就對自己叫停了,強迫自己收斂思緒,不可以再深想。
她是在自欺欺人嗎?
算是吧。
幸福是個假象,但也是幸福對吧,能把她騙住就好。
至於能騙多久,至於假象被揭開時會有多疼,她都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