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樣,能讓約翰有所忌憚!
剛才她猶豫著沒拿出來,是不想當場激怒約翰,怕得到反效果。但現在,她隻恨自己沒有早點把竊聽器拿出來,讓霍炎白白受了這樣的傷害。
約翰臉色微變,果然是有所顧忌的。
“霍炎,你自己應承下來的事,現在要一個女人來擔當嗎?”但他嘴上豈肯輕易服輸。
“你少廢話!”盧靜兒怒喝:“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報警!”
約翰怒視她片刻,“盧靜兒,你的心已經全在這個男人身上了!”憤怒的雙眼裏,浮起深深的恨意。
那是一種由心底深處發出的,根深蒂固,濃厚到像是溶在了血液裏。
盧靜兒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從沒像現在這樣直觀的感覺到,約翰對霍炎的恨意如此之深。
而這恨意,都是因為她愛上了霍炎而起的嗎?
她無暇深思這個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裏!她轉身扶住霍炎的胳膊,便將他往外帶。
門口的保鏢擋著路,目光紛紛朝約翰看去,盧靜兒也回頭,直視約翰恨意滿滿的雙眼。
她不恨他,她隻是厭惡他,而且絲毫沒掩飾這份厭惡。
約翰的眸光一黯,他轉開臉,衝手下們擺了擺手。
盧靜兒將霍炎扶到了自己的車裏,還好這裏距離大門尚遠,記者們拍不到他們。
“你怎麼樣?”她焦急的問,一邊扯紙巾往他的傷口邊按,不知道這鏢頭刺進入了多深,也不知道有沒有刺中什麼器官,她不敢亂拔。
“我沒事……”霍炎擠出一個笑容。
還說沒事!鮮血已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的唇瓣已開始發白。
“你別說話了,”她的音調立即就梗咽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她以近百碼的速度往前衝,湧在大門口的記者們早已給她讓出了一條路,畢竟,再有價值的頭條也比不上性命重要嘛!
“霍炎,你堅持一下,很快到醫院了,很快……”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安慰他,和他說話,但仍是敵不過他沉甸甸的眼皮,終於到了醫院時,他卻已經昏睡了過去。
“霍炎,霍炎……”淚水在她臉上流淌得一塌糊塗,她好慌、好亂,無數種可能性在她腦海裏掠過,她甚至有些舉足無措。
但這裏除了她,沒有別人,她若再不想辦法把霍炎弄去急診室,他的血不知還能流多久……
“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一定不會讓你有事……”她胡亂抹了幾把淚水,好讓視線能清楚些,然後拉起霍炎的手臂繞到自己頸後,一手扶住他的腰,將他半拖半扶的弄下了車。
他的重量幾乎是她的兩倍,隻是弄下車,已令她滿頭大汗,動用了渾身所有的力氣。
而從這裏到醫院急診大樓,還有用眼睛忘不到的距離,這樣一步一步的挪過去,要挪到什麼時候?
她著急得什麼也顧不了了,扯著嗓子大喊起來:“救命啊,救命……”
一時間,整個醫院都回蕩起一個女人焦急且帶著哭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