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如果他不在自己的公寓,那就應該去看許一諾了。”
車子開出霍家花園,駱淸芙和盧靜兒商量了一下接下來去哪裏找霍炎。
盧靜兒倒是認為,距離新聞發布會隻有幾個小時了,霍炎應該在做準備。
“他要做什麼準備?他的那些助手都是閑著沒事幹的?”駱淸芙不以為然,決定還是去許一諾“那兒”看看。
發生那件事後,這還是盧靜兒第一次來看許一諾。
她總是想起許一諾站在天台邊緣時,眼裏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但她能肯定,那眼神裏一定藏著一個秘密。
“你看,那是霍炎嗎?”駱淸芙忽道。
遠遠的,瞧見一個身影坐在墓碑前,手裏拄著一個什麼東西,一動不動。
盧靜兒心中一動,立即加快腳步。
然而,走得近了,才看清這人並不是霍炎,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他戴著一副墨鏡,手裏拄著的竟是一根拐杖。
聽到腳步聲,他身形微動,並不說話。
駱淸芙確定這裏就是許一諾的地方,而這個男人也正坐在墓碑前,墓碑前,放著一束新鮮的白色雛菊,應該是這男人帶來的。
“你是誰?”駱淸芙清楚的記得,在許一諾的葬禮上,並沒有這麼一個人,“你認識許一諾?”
男人微微笑著:“我不認識什麼許一諾,我隻是走累了,在這裏歇一歇。我眼睛看不見,擋了你們的道,請你們不要見怪。”
說著,他站起身來,先用拐杖探好路,接著朝前走去。
“等等,”駱淸芙叫住他,“你的花忘拿了。”
男人頭也不回:“我並沒有拿什麼花。”
駱淸芙總覺得不對勁,還想上前追問,盧靜兒拉住了她,“算了,你看他的確是個盲人,應該是走錯地方了。”
“那這花哪裏來的?”
“大概是霍炎來過,”盧靜兒環視四周,再沒有其他人影,“但已經離開了吧。”
她看著墓碑上“愛妻許一諾”幾個字,又看看照片裏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心中不勝唏噓。
記得在縱身跳下之前,許一諾讓霍炎要永遠的記住自己,盧靜兒不明白,難道許一諾不知道,自己早已將霍炎的心完滿占據,霍炎對她的愛早已刻骨銘心……
為什麼,她還要選擇如此慘烈的方式?
“看來他的確不在這裏,”駱淸芙用目光仔細搜索了每一個角落,“我們再去公寓找吧。”
盧靜兒點頭,收起心中的感傷,隨她離開了墓園。
去公寓的路上,駱淸芙說了一些許一諾葬禮上的事情。說起來許一諾也挺可憐的,許媽媽久病不愈,霍炎沒讓人把這件事告訴她。
自己家的親戚一個人都沒來,因為沈玉蘭的關係,霍家的親戚一個也沒來,送別會上冷冷清清。
不過,霍炎在這裏守了好幾天,對許一諾來說,算是最大的安慰了吧。
“當年的許一諾是一個多麼活潑喜慶的一個人,今天發生的一切,我怎麼也想不到!”駱淸芙也不由感傷。
盧靜兒看著窗外模糊的風景,沉默著,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