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
但她沒有抗拒。
身為“許一諾”,她沒理由抗拒;而身為盧靜兒,她不想抗拒……大概是酒勁上頭的緣故,她的意識開始昏沉,周圍的景物在她眼裏不停的旋轉、旋轉……
“我們……我們去哪裏……”車內安靜的空間裏,她聽到自己微微發顫的聲音。
“回家。”他柔聲回答。
回家……這兩個字在耳朵裏盤旋,她腦海裏閃過霍家的大別墅、霍炎的公寓、盧家的那棟小別墅,還有一棟外表已陳舊的老式居民樓……
咦,這是哪裏?
她疑惑的眯了一下眼,想要看得更仔細一些,那畫麵卻瞬間消失了……
哎,不去想了,頭好暈,也許,那隻是她什麼時候不經意看到的什麼居民樓吧。
她閉上眼,想要緩和一下發暈的大腦。
當她再度睜開眼時,她已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霍炎的臉就懸在距離她不到十厘米的上空,熱烈的眸光炫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霍……”她剛開口,唇瓣便被他嚴實的封住了……
接下來的事,她無力抗拒,也不願抗拒。
如果一切都是以“許一諾”的名義,一切都是虛幻的,至少,她的身體是真實的。
此刻在他身下的,是盧靜兒……
夜深了,溫度漸漸降至黎明前的最冷點,但這個風格冷潔的房間裏,熱度遲遲沒有褪卻。
被子下的兩人交織在一起,呼吸間都是彼此的汗水味。
“在想什麼?”忽然,耳邊傳來他低啞的問聲。即便是說話時,他的唇瓣也沒離開過她的肌膚。
她抿了抿唇,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在想,自己為什麼沒有一點兒背叛的感覺?她明明是做了為人不齒、誰都可以唾棄一把的事啊!
相反,她覺得解脫。
她做了一件一直想要但不敢做的事,她把自己從某種禁錮中解脫了出來,跟隨了一次自己的心。
而她怎麼能告訴他,她已食髓知味,深深愛上了這種感覺。
就像,她已經愛上了他一樣。
是啊,再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內心。她愛上他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但已是深深的愛上了他。
愛到她決定不顧一切,約翰、許一諾……她都不管了,她要以盧靜兒的身份,切切實實為自己爭取一次。
“咯咯……”為懲罰她的沉默,他故意在她脖子上大口哈氣,令她不由自主的發笑。
“好了,好了,”她特別真誠的求饒,“你聽我跟你說……”
她抬起雙手,捧住他的臉,因為心中有了決定,這些動作做來自然多了。
“我得離開一下。”她說。
霍炎微愣,但見她眼神認真,不像在開玩笑,他也認真起來,“你要去哪裏?”他問。
她搖搖頭,“你別問。”不是她不願意告訴他,而是,現在還不是告訴他的時候。
“我答應你,回來後,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霍炎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吧。
看看時間,要準備去機場了。她與約翰約好的早上六點,距離此刻也隻有三、四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