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已經來了三個醫生,都說許一諾沒有傷及筋骨,霍炎才答應暫時將她留在家裏,休息一晚再說。
聽管家說,許一諾是自己找回來的,到大門處時已是精疲力盡,雙腿無力。
盡管如此,她卻不讓人背或抬著,直到霍炎出現。
“這是什麼?”見醫生正準備吊瓶,霍炎問道。
“這是消炎藥水和葡萄糖,病人已經虛脫,先用葡萄糖來補充體力。”
聞言,一旁的沈玉蘭立即想到:“我馬上去燉燕窩,等一諾醒來,就可以喝了吧?”
醫生點頭,“前兩天最好都吃流食。”
“知道,知道的!”離去之前,沈玉蘭不忘拉上許媽媽。讓她有點事做,總好過在這裏流淚不止。
醫生把吊瓶掛上,也暫時離開了房間。
病人現在需要休息,留霍炎一個人照看就夠了。
燈光下,她毫無血色的小臉顯得愈發憔悴,嬌嫩飽滿的紅唇,此刻也是一片發白,且緊緊的抿著,完全不似平常那般機靈可愛。
霍炎用大拇指輕挲著她的臉,心裏又愧又痛,自從跟他結婚以來,她都受過多少委屈了。
而這一次,他真的以為她會有什麼……
當他在後山尋尋覓覓卻苦無發現時,他發現,如果她真的有什麼,自己根本不知該如何麵對!
他俯身,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摟入了懷中。
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將她溶入了自己的生命,他隻知道,他無法想象自己沒有她……
“一諾,你好好休息,”他疼愛的吻住她的額頭,同時下定決心:“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
夜,更深。
但霍家的傭人們沒一個敢去休息,不隻是許一諾還沒醒來,而是一個小時之前,老爺也回來了!
聽說老爺出差一個星期,可今天才第二天,聽管家說,老爺下午得到消息後,是連夜趕回來的!
老爺平常也沒顯得怎麼疼愛這個兒媳婦啊,而且家裏的事有夫人做主,老爺從來都不過問的。
但剛才老爺回來後,便將夫人叫入了書房,到現在還沒出來。
聽端茶進去的傭人說,老爺很生氣的訓斥了夫人,並且把剛上的茶給摔了,嚇得傭人雙腿發軟的滾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反正這次事情是鬧大了!
客廳的角落裏,傭人們聚在一起膽顫心驚的小聲議論著,誰也不敢猜測會有什麼結果。因為,距離上次老爺發怒已經是很多年前了,而當時的後果就是--解雇了大半的傭人。
樓梯間有一個身影,一直偷聽著他們的議論,不時擔憂得渾身發抖。
她怎麼也想不到許一諾非但活著回來了,而且竟然隻受了皮外傷!難道那山壁下的濃霧裏,其實隻是不高的平地而已?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輕輕一拍。
“啊!”她驚叫一聲,整個人都跳起來。
“你怎麼了?”聽到有人問。
她轉過臉來,隻見管家正很無語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