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幹什麼?!”這個時候的她不是應該縮在被窩裏痛哭流涕的嗎,怎麼會有時間到她這裏?
不過不管如何,她是不會放過羞辱她的機會的。
不去追究她的來意,顏兒幹脆的下令。
“請她們到前廳去,就說我身子不適,請她們梢待片刻。”
蒔兒抬起頭看了看正悠閑修理著自己的指甲,全然看不出一絲病態的主子,動了動唇。
“是。”
一刻鍾過去了。
兩刻鍾過去了,讓她梢等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若蘭開始感到不耐煩。
“喂,你家主子呢,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好大的架子,居然敢讓我們皇後娘娘在這裏空等!”露兒沉不住氣了,一下衝到了蒔兒的麵前。
“儀嬪娘娘身子不適,還請皇後娘娘再梢待片刻,娘娘很快就出來。”垂下頭,她麵無表情,違背心意的說。
“你!”露兒氣得就要發火。
“算了,露兒,咱們是來求和,可不是來吵架的。既然人家身子不適,就再等等吧。”
“可是娘娘……”露兒一臉不平的就要開口。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還是耐心等待吧。”若蘭輕聲說著,打量的看著四周的陳設。
多諷刺。
記得幾年前,她還是太子妃的時候,這副負荊請罪的戲碼也曾上演過。隻不過,當初她是羞辱人的那個,這會兒卻成了被羞辱的,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
隻是,這回,倘若她吃不得虧的話,那麼她將一敗塗地,再無轉圜的餘地。
朝野的呼聲,她不是不曾聽聞,也幸得如此,她才能從無限的怒氣中清醒過來。
大丈夫能屈能伸。雖然她是小女子,但為了往後能夠安寧太平,她也能忍一時之辱。已經做到這份上了,犯不著因一時的不高興而弄得前功盡棄。
“娘娘!”露兒跺著腳叫嚷著。
這蛇蠍女人擺著是欺負娘娘嘛,怎麼娘娘還能咽下這口氣?!
“好了,露兒。我看這屋裏悶得很,不如你和柳兒先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若蘭不以為忤,一雙翦水美眸頗有意味的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的柳兒。
柳兒會意,上前一步先行截斷了露兒即將出口的抱怨。
“好了,我們還是聽娘娘的話先出去吧。這屋子也的確挺悶的。”一句話說完,她不由分說的拉著露兒的手臂便往外拖。
“姐姐的丫鬟說得沒錯,是我造次了。”一聲嬌噥從身後的琉璃屏風後傳來,出現一抹隱隱的綠意。
“請姐姐見諒,顏兒最近身體不適,禦醫囑咐了吹不得風,因此隻能隔著屏風說話。之前吃藥讓姐姐多等了一會兒,真是抱歉。”她軟軟的說著,清脆的語音卻不見絲毫虛弱。若蘭一聽就知她在作假。
既然都來到這裏了,她也是下定決心要解決這紅塵俗事。強抑下心中的不快,她擠出一抹笑容。
“妹妹說哪裏話。之前本宮也有過失態驚嚇著了妹妹,此番是專門過來請罪的。”毫不拐彎抹角,她直接說明來意。
“請罪?”屏風後的人看起來很明顯並沒有料到她的來意,因而顯得有些驚異。
“這麼說姐姐不是來怪罪我的咯?”
“當然。別說妹妹肚裏懷著皇上的骨肉,單是妹妹的纖弱,就讓人不忍苛責。”
“姐姐說得也是。”顏兒誇張的拱起看去已有些隆起的小腹,得意的炫耀,“皇上昨天在這留宿之時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好好安胎呢。他說他期盼著孩子的出生好弄兒為樂呢。”
若蘭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恭喜妹妹了。”原來,這幾天他沒再去看她全是因為在這裏陪著顏兒。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們以‘偷’開始,以‘妾’恩愛,男人的心,還真是善變的可以啊。她總算徹底見識到了。